她见盛昔陶表情有些不自然,以为是问多了,又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前阵子没见你们,我也没来得及问,这不今天凑巧遇上,你别在意。”
盛昔陶脑子都短路了,他下意识摇摇头:“没,没事。”
一旁的小孙子这时问:“哥哥,你肚子里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
小孙女就说:“你傻啊,现在医生又不会告诉你。”
“就是就是,男女都一样abo也都一样。”奶奶说着问他俩,“爸爸妈妈对待你们不也一样吗?”
“是哦……”
两个孩子齐齐回答。
祖孙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说到了小区门口,盛昔陶和他们分开,沿着马路往公交站走,对面来了一辆摩托车,急促地摁了几声喇叭,就要撞上之际,盛昔陶感觉有人一把将他拉了过去。
“走路不长眼啊!”
摩托车主急吼吼地骂着扬长而去。
陆曜山看着怀里的人,只见盛昔陶一副呆滞的模样。
“喂?你没事吧?吓到了?”
他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谁料盛昔陶突然推开自己,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陆曜山追上去:“盛昔陶,你没事吧?别吓我!”
盛昔陶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他,瞧见这人还穿着睡衣和拖鞋,像是匆匆跑出来的。
他说:“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陆曜山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支支吾吾地说:“我想了一下,曹旭的合同我没法儿让他撤销,但我能给你们加一笔补偿费。”
盛昔陶见他伸出五根手指,认真地看着自己:“期限是三个月,你得待在我身边。”
盛昔陶的表情终于动了动:“你说真的?”
陆曜山见他一副怀疑的模样,叹了口气:“我现在还能骗你什么,你不就只是看上我的钱吗?”
盛昔陶:“……”
回到别墅后,陆曜山先去洗澡了,他吩咐盛昔陶去买早餐,刚起床就吵了一架整得人怪饿的。
盛昔陶不情不愿地去了,他现在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没有拒绝的余地,回来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刚停下,某人像是等着使唤他。
“盛昔陶,帮我把衣架上那件衬衫拿过来。
“哦——”
盛昔陶取来衬衫,站在浴室外敲了敲门,谁知里面毫无动静,他奇怪地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作答,顿时,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陆曜山,你没事……”
一只大手突然从门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拽了进去。
陆曜山猛地将人按在了浴室的墙上,他脸色很差,呼出的气带着丝丝滚烫。
……………………
盛昔陶躺在床上,右手捂着脸,他的喉节轻轻发颤,像在抑制着什么将要爆发的东西,陆曜山心里一紧,他伏起身便看到了一张沾满泪水的脸。
盛昔陶无助着挡着脸,好像不希望任何人看到这副样子,可泪水难以抑制地从眼角掉下来,宛如断了线的珍珠。
他像丢失了无比重要的东西一样,变得支离破碎,那一瞬间,陆曜山似乎看见一股巨大的悲伤覆盖住了盛昔陶。
陆耀山的内心也弥漫开一阵难以形容的苦涩。
他默默地俯下身拥住了盛昔陶,盛昔陶原本低低的啜泣突然放大,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哇”得一声抱着他哭了出来。
那哭声像一把刀插在人的心上,钝痛无比。
陆曜山的眼睛红了,他一边亲吻盛昔陶的脸颊,一边语无伦次地安慰着他。
“……没事了,昔陶……没事了……嘘……没事了……”
阳光渐渐偏转,照射到了高处,窗外的枝头上不知何时落了三两只麻雀,沐浴在春风里肆意啁啾。
盛昔陶哭到后面渐渐没了声音,他这些天该是太累了,不一会儿便地睡了过去。
陆曜山一动不动地抱着他,听见他有力的心跳,莫名觉得安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时间就此停止该多好。
然而一阵门铃声打破了和谐,陆曜山一开始没理,随后楼下传来人声。
“陆先生,您在家吗?”
“我们是物业处修玻璃的!”
陆曜山这才想起不久前他往物业打了电话,叫他们尽快来修理一楼被砸碎的窗户,毕竟屋子里漏风不好受。
与此同时,床上的盛昔陶还真往他怀里靠了靠,似乎感到一阵凉意。
陆曜山把被子裹到他身上,小声嘱咐道:“我楼下去看看。”
物业的工人是跟着小叶来的,三四个师傅站在门口向里张望,隔着栅栏看到了那道破碎的落地窗,神情严肃地不知在讨论什么。
小叶见门终于开了,立马上前问陆曜山:“陆先生,您这屋子是进贼了吗,报警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