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话音刚落,那人的脚步就僵在了原地。
陆曜山心里咯噔一声,没来得及反应,又听见被关在门口的盛昔陶在哪儿探头探脑。
“我还没去洗标记!”
这话是意有所指,事实上,盛昔陶这些天发现陆曜山不在公司后,就猜到了他处在易感期不便出门,再三考虑之后,便一咬牙决定过来了。
他看见陆曜山终于回了头,因着这些天无法缓解的易感期,本就难看的脸色,当下更是阴云密布。
一股不详的感觉隐隐从心底升起来,他再次冲出来打开门,注视着盛昔陶。
“你刚说什么?”
盛昔陶闻见他浓郁的信息素,鼓足勇气开口,可惜声音依旧有些发虚。
“我说我没有去洗标记,只要你能答应帮我,我就帮你渡过易感期。”
这话在盛昔陶脑子里深思熟虑了很久,他觉得足够且合理表达自己的意图。
然而陆曜山听完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他的笑又迅速冻结在脸上,竟一把扯住盛昔陶的领子,将人拽到了眼前。
盛昔陶没站稳,听见他恶狠狠地说:
“盛昔陶,你可真是无赖啊,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讲条件?”
他可笑又荒唐地注视着眼前的人。
“标记?你怎么不说跟我上chuang呢?”
“……”
门口的空气一下冷了下来,像是大夏天被按进凉水里,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地升上来。
“什么?”
陆曜山突然看着盛昔陶的两片嘴唇动了动,就在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时,盛昔陶将低着的头抬起来,又重复了一遍。
“可以。”
“只要你帮我把乐水寺的事情解决,我就跟你上chuang。”
第90章 90 你爱帮不帮
盛昔陶抬起着头,他的双手放在腿侧死死地握成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在背对的晨光之中不太分明。
陆曜山听到这话顿时窜上来一股无名火。
他用更难听的话质问道:“那你打算和我上chuang到什么时候?”
“等拆建工程取消,还是等费用到手?”
“我要是明天就去找曹旭,你今晚就跟我shui?还是我下个月去找他,你就陪我shui到下个月?我要是一辈子……”
“陆曜山!”
盛昔陶终于听不下去打断他,“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陆曜山感到荒唐,狠狠扯着盛昔陶喊道:
“你他妈不需要我的时候,二话不说就跟我提分手,需要我了就理直气壮地冲来我家,到底是谁更过分?!”
“……”
这话简直像一把刀横插在了盛昔陶的心上,之前那些戏弄也就罢了,没想到陆曜山竟会讲出这样的话。
盛昔陶铸起来的最后一丝防线霎时崩溃,他望着眼前的男人,声音颤抖起来。
“所以你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对吗?!”
“我们分手全是我的问题对吗?!”
他的眼角红了起来,胸口起伏着,俨然一副气愤委屈到极致。
见到此番景象,陆曜山心里一沉,他又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令他害怕的情绪。
他放开了扯着盛昔陶的手:“……我没这么说。”
盛昔陶已经失望透顶,早知道又会吵架,还不如不来,想到这儿,他转身离去。
“算了,你爱帮不帮……”
望着他的背影远去,陆曜山终于气得一脚踹在树上,然而还没用力,后颈猛得传来一阵剧痛,迫使他蹲在了地上。
终身标记之后的易感期可比临时标记猛烈多了,不光时间延长,需要的药物也增加了一倍。
一旦药效丧失,陆曜山便感觉身体里的细胞似乎完全不受控地开始折磨他,他满脑子都是盛昔陶和他身上的信息素。
但他们分手了,他没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再去向他索要,只能找出从前那条洗旧的蓝色毯子,像只被丢弃的狗一样,依靠着与主人往昔的回忆度过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
盛昔陶失魂落魄地往小区外走,刚到早上七点,已经有不少人出门上班,还有带着孩子溜达散布的。
陆曜山斜对面住的就是一家三口,父母在市区开了片家具城,两个四五岁的小孩正被奶奶领着出去吃早餐。
左邻右舍难免认识,奶奶一眼就认出了盛昔陶,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小盛,最近挺忙的哦?”
盛昔陶也不好当作没看见,随口应和道:“还行,您送孙女吃早饭啊?”
“可不是,一个两个都丢给我操心。”奶奶嘴上埋怨,表情却笑嘻嘻的,突然,她想起什么目光冷不丁往盛昔陶的小腹看去。
“对了,你yu产qi是几月?”
盛昔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奶奶却自顾自道:“年前小陆在我儿子那儿订了两张婴儿床,还有一些家具,我原本想着你俩搬进来没多久结婚应该还要一阵,没想到这就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