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道他一出门便有粉丝跟在身后送花,还被闲来无事的小姐们评选为凤翥岭四公子之一。
盛荷蓱听出了小水的言外之意,大概是这位小公子仰慕盛荷蓱多年,听闻领主大人身边一直没有个可心人,遂托小水来探探口风。
她沉吟片刻,如今凤翥岭也算进入发展的平稳期,通过暗线反馈过来的情报,凌阴侯似乎在那场战争中被伤得极重,连走路皆需要人搀扶,况且凤翥岭消耗掉了他们近八成的士兵,短短几十年内怕是掀不起太大风浪。
盛荷蓱本人亦无需过多操心,她除去偶尔出来干干活,检阅成果,其他时辰均有得力大臣在帮她做各类工作。
简而言之,她现在处于一种十分快乐咸鱼的状态。
小水的话不禁让她开始思考,在凤翥岭尚未安定下来的状态她可以不考虑终身大事,那现在呢?
说实话,现在虽然有些戏班子,书之类的可以看看,但她不免觉着有些无聊,况且凌绛苏生死未卜,她亦无法安心享受。
等等,她为什么又想到凌绛苏了!
盛荷蓱努力甩头,试图将此人甩出自己的思绪。
小水却误以为她对那小公子不喜,忙道:“盛姐姐,你再考虑考虑嘛,人家对你特别深情,我的小姐妹都羡慕坏了!”
“呃……”盛荷蓱不置可否。
她们边走边谈,正巧走到了凤翥区的那一座小桥上,小水望向河中央,兴奋地指着某处船道:“姐姐,你快看,他在那儿呢。”
盛荷蓱回望,凝眸一瞧。
她们所谈之人正站在一叶扁舟之上,神清骨秀,面如冠玉。他望见盛荷蓱探过来的视线,略带羞涩地报以微笑。
“哇——”他这一笑,让岸上不少适龄女子皆露出了如梦如幻的表情。
盛荷蓱却只觉着一个头两个大,有种突然要跟不熟悉的人绑定的不安感。
如果是凌绛苏,肯定不会让她在公共场合如此窘迫。
奇怪,她怎么又想到他了。
盛荷蓱敬敏不谢,最终还是拒绝了那人,可他却毫无不在意,反而用一种相当肉麻的语调道:“没关系,只要您尚未成家,无论多久,我都愿意等您。”
“呀——”围观的姑娘眼冒桃心。
然而盛荷蓱却溜得比谁都快,她趁乱甩开众人,独自跑到一僻静处。
虽然她知道那人只是一腔热忱罢了,但还是让她有些吃不消,太过张扬。
在此期间,盛荷蓱的大脑不可控制的设想了下自己同他在一块儿的场景,她只觉着浑身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完全没有同他亲近的欲望。
咦,为什么她主动摸凌绛苏却不觉着难受?
盛荷蓱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
“人带来了?”坐在龙椅的明黄袍白发老者翻动着铺在桌面上的奏折。
此人正是兀自称帝的凌阴侯,一是自己的欲望驱使,二是他本以为凤翥岭的会因此不悦,对他进攻他好将其一网打尽。
谁知凤翥岭中人根本理都不带理的,也不承认他的皇位,任他一人独自扼腕。
底下一黑衣人抱拳回道:“回侯…皇上的话,正在殿外候着。”
在他准备登基大典的这段时日,手下的人说似乎是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大世…皇子。
当初这孩子走丢时,凌阴侯和被捋来的前朝长公主尚在青壮年,他觉着丢了就丢了大不了再生一个便是。
可后来不知长公主这个贱女人使了什么法子,给自己避孕,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能再诞下一子一女。
凌阴侯刚开始还觉着生气,担心如此一来,那些烦人的世家不乐意承认他的正统地位,平白给他生不少事端。
但转念一想他后宫中尚有不少姬妾,孩子更是扎堆地生,他到时候抱一个,谎称为长公主所生不就万事大吉?
为演好此出戏,他将长公主幽禁在凤仪宫中,随后挑选了一个最受宠的姬妾姜夫人所生之子作为自己的嫡长子。小时候尚且瞧不出什么端倪,但长大后越来越多人说他似乎不像长公主,倒更像姜夫人些。
手底下的世家们不免多了些心思,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御林军统领当得皇帝,他们几世正阳臣子就当不得?遂借机煽风点火,登基之时也使了不少绊子。
凌阴侯本想发作,但世家们关系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动全身,他只能独自按捺下。
此刻大皇子的到来恰逢瞌睡送枕头,他不由得欣喜若狂,但又担心有诈,因此表现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