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许看了眼许忱,笑着回答贺祺雅:“说来也是巧,没想到祺雅姐你儿子居然是许忱,我跟他是高中同学,以前一个班的。”
贺祺雅眼睛瞪大,惊喜道:“真的啊?你们俩竟然是同班同学,我都不知道呢。”
许忱幽幽道:“你那三年连我学校都没去过你能知道个鬼。”
“那你也没跟我聊起过你的同学啊。”贺祺雅拉着温知许的手,“你有个这么好的小同学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许忱嘴角一抽,“没事我跟你聊我班上的女生干什么,到时候你又要说我想早恋然后拎起扫把揍我。”
“我什么时候揍过你,你别抹黑我的形象!”
“你什么时候没揍过,你别抹黑我形象才对吧,还说我是小学生……”
“你本来就是。”
“你才是,你幼儿园都没毕业。”
温知许看许忱跟贺祺雅这对母子一来一回的斗嘴看的津津有味,她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竟然是这样的,好像是没有距离感的朋友,让人没有压力,反而觉得格外有意思,这是温知许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种家人间的相处方式。
忽然,温知许想到了温母,温母一直没有原谅她,不管她道了多少次歉,示了多少次好,只要她不跟谢言酌和好,温母就能一直生气下去。
这一刻,她有些羡慕许忱,至少贺祺雅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面子将孩子的幸福快乐抛之不顾的母亲。
手被人一拉,温知许回过神来,看向贺祺雅。
贺祺雅对她说:“我们不理这个臭小子,走,我们坐缆车去山上,今天刚摘了新鲜的茶叶,带你去尝尝。”
贺祺雅挽着温知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许忱一个人在后面当行李搬运工,这要是在以前许忱绝对撂挑子不干了。
但今天是例外,许忱不仅将行李一件件搬进了缆车,嘴上甚至连一句怨言都没有。
“你今天还挺乖。”贺祺雅不禁感叹,“怎么了,转性了?”
许忱懒得理她,将最后一样东西拎进来后关上了缆车的门,他朝控制室挥了挥手,缆车启动。
缆车缓缓上行,贺祺雅拉着温知许坐下,她笑着问温知许:“你觉得许忱怎么样?”
“啊?”温知许没明白。
这话问得有些直白,贺祺雅立刻道:“我是说他以前在高中,高中,人怎么样。”
温知许抬眸,看向许忱。
许忱站在缆车对角的位置,温知许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莫名的,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温知许很快收回视线。
她说:“他人挺好的。”
这话说得有些笼统,贺祺雅问许忱是不是经常闯祸和别人打架,温知许回想了下,摇头,“也没有,他跟别人打架都是有原因的,要嘛就是对面先动手,要嘛就是对方欺负了我们班的同学,他还是挺仗义热心的一人。”
听着温知许说的都是许忱的好话,贺祺雅心里有了底,先不说许忱怎么样,起码温知许对许忱并不反感。
贺祺雅在高兴,对面的许忱心情同样也不错。
“你记得这么清楚?”许忱唇角一勾,忍不住问到。
温知许掀起眼帘,再度看向许忱,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闪躲,反而眼神幽怨。
“因为那三年班级的纪律扣分情况都是我记的,你闯祸扣的那28分纪律分写没油了我的一整支笔。”
许忱:“……”
贺祺雅:“……”
第10章
许家是富商世家,许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就是被众星拱月着长大,绅士的礼节与教育也是从小培养,但许忱大概天生骨子里就有股叛逆劲,往往长辈越让他做的事情他越不愿意做,那些繁文缛节、礼仪约束他一概不理会,从小就活出了自己想要的样子。
所以在外人眼中,许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桀骜难驯,叛逆任性。
贺祺雅知道许忱是个浑小子,但没想到他这么浑,一天天的闯祸也就算了,还让人家姑娘记得这么清楚,心里全是坏印象,她这下都不好意思撮合了。
贺祺雅瞪了自己没出息的儿子一眼。
许忱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
“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温知许察觉自己失言,又解释,“他不是一个会主动惹事的人,相反,他很热心,很仗义,会帮自己的朋友出头,我觉得这不算不好的地方。”
温知许的声音温柔沉静,平和又客观地描述她心中的许忱。
她低垂着眼,神情是在回想和思考,许忱站在她的对面,从上往下看见她精巧白皙的脸,浓密的睫毛,红润的唇,阳光照射进透明的缆车车厢,落在她的身上,给她浑身镀上了一层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