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掐着薛云妙的细腰。两具相距甚远的身躯紧贴在一起,一个炽热硬朗,一个温润如水,紧得密不可分。
但他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还是贪心地想要更多。
薛云妙能感觉到他在试图索取,但没有办法阻挡来势汹汹的侵占,只能像条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可是,她一点也不害怕。
闻着萧况逢身上隐晦的冷香,她只觉得自己被安全感包围着。是心悦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认这分欢喜,只能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用自己也察觉不到的,隐晦的身体动作去回应他。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她的舌头发酸,嘴唇肿起来,眼前一片混乱。
本来约定好的只有一下,萧况逢却半点也不遵守规定。大方的给她几刻喘息后,又会很快吻下来,把她的舌腔内探索得一览无遗。
根本是只完全喂不饱的猛兽。
衣衫凌乱散开,小腿暴露在空气下,泛起一股凉意——
直到一只大手搭在那里时,薛云妙忽然惊醒。
她伸手推开萧况逢,坐起来,双肩发颤,胸膛剧烈地起伏,怔怔地望着萧况逢。萧况逢一时没反应过来,气息很重,眼里还有消褪不去的浓浓欲念。
薛云妙忍不住往下一瞥,更加面红耳赤,匆匆将掉地的被褥捡起盖在身上。
“已,已经够了……”
萧况逢喉咙滚动,没说话。
薛云妙身子和嘴唇都是麻的,那股颤栗感还残留在身体里。她紧张地攥着被子,几乎不敢看萧况逢,怕再看一眼又会瞧见什么羞人的样子。
支支吾吾地道:“今日,可,可以了……”
“抱歉。”
萧况逢声音还在发哑,他丢下这句话,起身穿上外衫。
他难道要这副样子出去?
“我出去冷静一下,你早些睡。”
萧况逢推门离开。
……说得轻巧,她怎么还能安心睡得着?
薛云妙又羞又恼,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成个毛毛虫,只露出一颗脑袋。脑中稀里糊涂地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害臊地呀了一声,干脆完全躲进被子里。
骗子……
说好只一下的,大骗子。
不过……
薛云妙忍不住担忧。他那样鼓鼓囊囊地出去吹冷风,不会很难受吗?
许是刚刚消耗了太多力气,薛云妙一边想着,一边维持着这种姿势,真的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听见萧况逢回来的动静。但实在太累了,睁不开眼,只感觉到有人将自己从卷成一团的布衾中解救出来,重新落进一个怀抱里。
“好累……”
她撒娇似的梦呓道。
抱住她的人一僵,过了片刻,手揽住她的腰。薛云妙本能地凑过去,靠在那人胸膛上,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安心睡去。
*
第二天醒来时,薛云妙就看到自己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萧况逢身上。
她心里一跳,见萧况逢还睡着,做贼般偷偷摸摸爬起来,想要清理“作案现场”。手刚从他胳膊下抽出来,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庆功,头顶响起一困倦声:
“醒了?”
萧况逢睡意惺忪,嗓音带着点慵懒倦意。
薛云妙连忙把手往身后藏,“我吵到你了吗?”
她看了看窗外,天都还没亮呢。
“今日要去军营,该起了。”
薛云妙噢了声。脑子里有邪祟作孽,忍不住又往下瞥了一眼。
消了吗?
怎么好像没有?她看错了?
“在看什么?”
薛云妙被当场抓包,口水呛着猛一咳嗽,萧况逢伸手过来拍她的背。她用力摇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部晃荡出去。
待顺了气,困意也彻底消散。她不敢再四处瞎看,索性起身,帮萧况逢更衣戴上官帽后,送他出府。
回来时,望着空空荡荡的府邸,心里觉得有点无聊。之前在长兴侯府的日子其实也很无趣,除却晨昏定省外,她只能在院子里浇浇花剪剪草,或者做女红打发时间。但新府邸里连花草都没多少,贫瘠得像片荒地。
现在府里人手又不够,许多地方还没来得及重新修整。
就在薛云妙盘算该怎么办时,春鸢忽然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娘亲得知他们莺迁,所以送来了一批下人,都是经过专门调教的可信人。薛云妙欣喜不已,果然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
但还没等高兴多久,又一个消息来了。
栾氏那边也送了人过来。
春鸢不高兴道:“小姐,这栾氏摆明了就是在我们府里安插眼线,就不能把他们打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