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杜亦笑着将双手搭在小狼崽结实的小臂上。
“我看看哦。”余贤左瞧瞧又看看,撒摸半天感觉眼前人的气色确实还可以。
“我今天遇见你徒弟了。”
“嗯?”
“童照。”
“哦哦,他咋了?”
杜亦细细地打量余贤,唯恐错过小狼崽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没咋,”罢了手指轻点了点余贤眼下淡淡的黑影,问,“是不是没睡好?”
“还行。”余贤回道,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不会撒谎,尤其是在杜亦面前。
“做梦了?”杜亦的双手上移,捧住余贤的脸颊,“还是那个梦?”
“嗯。”余贤垂下眼睑,低应。
杜亦的心口串了根细长的丝线,来回拉扯,难受得无从宣泄,苍白的手掌自余贤的脖颈顺到后背,徐徐地安抚:“疼吗?”
余贤摇头:“醒了就不疼了。”
那梦里岂不是……
杜亦的双颊骤然白了下去,余贤的黑眼圈不是因为睡不好,大抵是他在有梦的夜里便不敢睡吧?
后背剥骨的剧痛固然难忍,但在小狼崽的梦中那个挥刀伤害他的人却是自己,那梦中的余贤无疑是在承受人间最残酷的刑罚。
抚在余贤背部的手脱力般地滑下,再攥紧。指甲陷入掌心,用力。
“小渔,”杜亦唤,“今天下午如果不出外勤,我们早点回家吧。”
“好,”余贤答应得很痛快,见杜亦脸色不好,以为人又不舒服,便急急询问,“队长,是不是又难受了?”
“没,”杜亦眸中的担忧化为柔软的清波,“晚上,给你开荤。”
开……开什么?
余贤怔了老半天,才琢磨过味儿。如果不是碍着两人所在的位置太过明显,他恨不得抱起杜亦大喊大叫地打圈圈。
晚饭是在家附近的小店吃的,几个家常菜。余贤吃得囫囵吞枣,杜亦倒是不紧不慢,但他吃的少,两人几乎同时落筷。
吃过饭后,余贤反而不急了。杜亦肠胃不好,余贤在对待他的身体上,一向耐心十足。
两人慢悠悠地绕了几圈消好食才上楼,余贤优先冲进了浴室,嘁哩喀喳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一身长款的黑色睡袍披在身上,边擦头边喊:“队长,我洗好了,你来吧。”
“好。”
杜亦放下书,手放在眼镜腿上,人微怔。
他眼前的余贤刚好站在灯光下,或许是着急出来,睡袍的系带耷拉在两边,光线打在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杜亦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两下。
“怎么了?”余贤被盯得一愣一愣的,眨巴几下眼,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没有,”杜亦放下手,打算让眼镜继续架在鼻梁上,“我去洗澡。”
他刚进去,余贤脚赶脚也挤了进来。
“你进来干嘛?”
“我帮你洗。”
杜亦哭笑不得:“我现在状态还行,可以自己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余贤的理由充分且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好——”
杜亦随了余贤的愿,当着人的面坦然地换下衣物,只是他躺在浴缸里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小狼崽再讲半句话。
余贤趴在边上竟然看愣了神,将搭把手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VIP坐席不错?”
空气中的燥热愈发明显,杜亦率先开口,双颊微微发红,嘴上却笑着调侃:“可看得清楚?”
“嗯,”余贤回过神,张口就来,“观赏美人鱼,体验绝佳。”
“乱说。”杜亦笑骂。
“如果我说是自夸,”余贤拿过毛巾帮人轻轻擦背,“队长认同吗?”
“怎么说?”
“你是美人,我是美人的鱼,简称美人鱼。”
“胡言乱语第一名。”
杜亦笑着拿过浴巾,站起身围在腰间。
“好了?”余贤趴在浴缸边仰脖看人,“这么快?”
杜亦垂眸往下一看,玉石就入了眼。
心下一动,脚底一滑。
一个身子不稳往下栽,一个连忙起身去抱人。
黑睡袍的边儿攥在杜亦手里,余贤剩下个小裤衩。
白浴巾的角儿搭在余贤脚上,杜亦什么都没剩下。
余贤捧得满怀的湿滑,杜亦触到结实的玉石,两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呆愣了十几秒。
杜亦眼睫微颤五指缓缓松开,黑睡袍随即落地与白浴巾交缠,他偏头轻咳两声:“小渔。”
余贤脸红气粗动作不停,双手托住杜亦向上轻颠,蓝色的殊力波自掌心飞出,接着大片的雪白在杜亦的眼前飘过,随后纯白的睡袍遮住他苍白的身体。
大步一迈,余贤直奔卧室。
杜亦神色乖巧不言不语,脸却坦坦荡荡地贴在玉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