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颂一边出招一边用阴阳判官笔画符攻击,周歆不断向虚尘子砸符纸,长生也念咒不停,虚尘子被缠得空不出手来捏决施法,不仅落了下风,还毫无还手之力,被接连不断地雷火攻得连连后退。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他好似更加兴奋了起来,“既然你们这么挂心灵鹤,我这就送你们去见他!”
话音一落,一股妖风自后院袭来,黑风像灵蛇一般围着虚尘子缠绕几圈,将他与众人彻底隔绝,随即风息云静,上一刻还在捏决的虚尘子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展颂茫然道,“被他跑了?”
沈既白摇了摇头:“有妖相助。”
周歆收回桃木剑,心中疑窦丛生。
这一生疑,她反而更加冷静,转而去看长生:“师弟,你怎么会在这?”
长生眼眶红红的,闻言便道:“最近都城内总有妖邪作乱……我察觉到此处有妖气……谁知一来就被他缠住了……”
妖域大开,应当是有不少妖怪逃了出来。
可虚尘子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还帮忙拖延住长生。
糟糕!
“是纸扎人!”
沈既白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往后院冲,周歆紧跟在他身后,二人刚跑进院里,听见正堂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婉儿!”
与沈既白对视一眼,二人迅速跑进屋,只见一名妇人瘫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名浑身僵硬,彻底铜化,宛如一个铜人雕塑的少女尸体。
周歆皱了皱眉。
这个诡异的死法,明显并非人为。
可纸扎人杀她做什么?
它杀妖王是为了吞噬妖丹,杀人又是有什么目的?
院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声音很快闯了进来,周歆回头,见徐绍站在门口。
“凌云君?少卿?”
徐绍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们,“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他朝沈既白走过去:“少卿,您此番擅自离京圣人可气得不轻呢!怕是知道您回来会立刻召您进宫。”
沈既白微微颔首,“你们接到了报案?”
徐绍道:“正好在附近帮忙除妖,赶巧与府君撞上了,听说这边又有起诡案,便带队过来看看。”
周歆与沈既白异口同声道:“又?”
徐绍道:“可不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仵作跟在后面走进来,还有几名大理寺的衙役,几人便没再交谈。众人迅速将现场处理好,徐绍一直跟在沈既白旁边,提笔在小册子上写写画画。
案件分析她擅长,现场取证她就不行了,几乎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周歆回到前院,见长生和展颂已经不在了,听衙役说是察觉附近有妖气,去捉妖了。
“阿周。”
身后传来沈既白的声音。周歆回过头,见他神色有些凝重,“徐绍说其他州也有类似案件发生,目前可以肯定是同一只妖怪所为,案件已经移交大理寺了。”
周歆皱了皱眉,“也就是说,那个纸扎人杀了不止一个人?”
“是。”
“都是这种诡异的死法?”
“对。”
“它和虚尘子到底想要做什么?”周歆想起灵鹤真人的遗言,“难道师父所说的阻止,与这几桩人命案有关?”
沈既白道:“有可能。”
他鲜少用这么模棱两可的词语,周歆看了他一眼,问:“你是要回去看卷宗吗?”
“嗯。”
“我与你同去。”
“好。”
两个人走到院门口,恰好一名衙役牵来了马车,二人一同乘马车回了大理寺。
五妖之后,宋寺卿被斩首,孙寺正等人昼夜不休查了半个月,才查出来盗印通行令牌的人是出云子。
他口口声声称是奉宋寺卿之命所为,但宋寺卿已经死了,早已死无对证。李治知道后秘密召见了他,不知道谈了些什么,谈完便将他和他的弟子全部斩首了。
经此一役,大理寺招纳衙修的条件变严格了,但待遇丰厚了许多,很快便补上了空缺。
卢寺丞被提拔成大理寺卿,在他的治理下,大理寺上下革新了一遍,如今留下的都是实干派。
沈既白私自前往妖域,李治知道后很生气,甚至都想罢免他的官职了,据说是卢寺丞等人联名上奏,李治才打消了这个想法,但扬言要严惩不贷。
所以二人一回大理寺,所有人都用担忧的眼光看向沈既白。他们前脚刚进阅微堂,屁股还没坐热,内官便紧跟着来请沈既白进宫了。
他将案卷都找出来放在周歆面前,“你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