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白,尔白。”老板声音渐小,但簌棠还是听到了,她不大好意思般,“在你临走前,能不能与你再说说话。”
嗯,虽然离开不久,但有情人私底下单独想咬咬耳朵也是可以理解的。
簌棠下意识为他们点头。
尔白却没听清,“什么?”
“我说,我想与你待一会儿,灌灌一起也行。”
簌棠竖起耳朵听,怎么还有灌灌。
尔白沉浸在即将救母的情绪里,本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在此刻难得有一分呆,他仍侧头,“吟蘅姐,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与你待一会儿,让我再摸摸你的尾巴。”老板急了,“摸不到毛绒绒的尾巴,我这些天都会心慌难受的。”
簌棠也急了,好好的小白狐怎么还耳背呢,她下意识替老板复述道:“她说,叫我再摸摸你的尾巴。”
浮桑:……
尔白:?
嘴巴一下太快,说完簌棠才反应过来,不是她想摸尾巴,是老板想摸他尾巴。
等等,摸尾巴??
“灌灌也让姐姐摸摸头,好不好?”老板又不好意思道。
簌棠看着满眼期待的老板,又看了看已然明白过来,有些无奈的尔白和灌灌,看了好一会儿,悟了——原来大家同是毛绒控。
“吟蘅姐,你可以大声些的。”尔白环视周围的人,既然都已经知道他是九尾狐,也就无甚要遮掩的了,他轻笑着,“想摸就摸吧。”
言罢,如玉的公子周身泛起一圈淡淡盈泽的白光,令他变得更加耀眼,尤其是身后,光亮最甚,最后凝成九条硕大的毛绒绒尾巴。
簌棠眼睛一亮,咽了咽口水,她也好想摸。
而浮桑无意轻抬着尾巴,一晃一晃,状似不经意,遮住了簌棠的眼。
他也说不出自己为何这么做。
大抵是觉得奇怪吧,为何她如此关切这只九尾。
簌棠看着眼馋,偏偏眼前还有一条晃来晃去的尾巴,此刻像故意碍她视线。
她转头看向浮桑,看了一会儿,最终故意哼了一声:“阿浮,你看看人家,人家都给摸尾巴!”
浮桑不做回答,淡淡睨她,收回了尾巴,犹自跳下她的肩膀。
簌棠压根没追他,她正看着九条大尾巴心痒难耐。
好一会儿一狐一鸟一魔的温存结束了,老板心情好了许多,忽地又看向簌棠,礼貌问着:“尊主,您之后还会发那些术吗?”
簌棠一愣,她说的应当是小视频,于是点头:“当然。”
“您之后一定要多发,我们楼里的大家都喜欢看。”被唤作吟蘅的老板笑笑。
原来这还是个毛绒控窝。
簌棠也含了笑,“小蘅老板这般喜欢兽族,自己有养吗?”
这话让吟蘅迟疑了一瞬,但见围绕在簌棠身边的好几魔兽,还有方才从她肩上跳下的小兽,看似生着什么闷气,到底一步没跑远。
“养了,我在草场也有养两只小兽。”她想了想,还是主动道,“它们更喜欢自由自在的草场,所以尊主解开禁令后,我也没将它们带回来。”
听到自由自在一词,簌棠发觉,九尾和灌灌眼神都黯淡了一分。
为了青丘国仇,他们留在这里,但想来心里还是更向往广阔的天地吧。
“好在草场的主人心善,虽然平日他不露面,可草场治理那般有序,将小兽都养得胖胖的……”言至于此,吟蘅见簌棠在发怔,忽地噤声。
她才反应过来,她还不知道簌棠是否晓得草场一事。
好在簌棠及时回应了她:“那便好,那里我也去过,见小兽都很怡然自得。”
簌棠垂下眼,怔愣是因为她清楚,草场的主人是黎珩。
思及九耳曾无意说过黎珩心是向着她的,她心下有些复杂。
兽族纯真,有时感受反而比身为人或是魔,而思虑过多的她更加直观真实。
“好了,我们启程吧。”思绪太重反而是纷扰,簌棠不再想了,她轻呼了口气,整顿队伍了。
*
青丘出差团小队人数众多。
她带着三小只,浮桑、九耳、重明,祁以遥带着青耕,以及尔白带着灌灌,总共算下来足有八人。
好在青丘并不远,与魔界接壤,有法力行之很快。
簌棠是魔尊,魔界由她管,大家一致决定用飞的方式,虽然会显眼些,但反正没魔能管得着。
九耳法力最低,还不会飞,于是这次簌棠抱着的是它,浮桑自己翱翔在云间。
她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