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严重的事情了。
因此,大家这不就闭嘴了。
息禾也觉得有点难办,这帮古人民智未开,说大道理,他们也是不会听。
只能在其中,找出流民中,对于他们中能说得上话的就行管理,让这帮人成为官府与流民之间的缓冲带。
否则,大多数不识字的流民的野蛮劲,官民之间必然会产生冲突。
息禾脑子里将事态的可能性过了一遍,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韦太守闻言,顿觉眼前一亮:“这些流民,大多数不识字,都是跟着村里有名望的人跑了的汴梁城外。毕竟逃难,都想着路上有个照应。至于与村里人跑散的自然也有,只是终究是少数,身旁没有同伴壮胆,也就翻不出什么浪花。”
说完,他甚觉这主意不错:“我可以在城门张榜,找到各村的里正,或者是宗族中的族长,让他们对流民进行约束,管理。”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
“里正本就是管理一村之事,族长管理族中事宜,想让他们约束自己的人,想来比我们容易。”
“没错,此法甚好。”
就连韦太守自己也没有想到还能这么做,只全将人看作灾民,却忘记了他们亦有来处,一叶障目了。
众人被息禾道破,有一种竟还能这样做的恍然。
只这一计,就让人佩服。
于是,众人便又纷纷对息禾开始一顿吹嘘。
混官场,漂亮话定是要会的。千年来,解释如此。
见众人反应,霍去病喝了一口茶水,看来今日他不在这里,自己这夫人也有办法治得他们服服帖帖。
倒是,令他也觉得佩服。
息禾却没被这些官员的马屁迷了眼,她淡淡道:“如此,这事便先定下来。”
随后,她问:“我再册子中,言明要建茅厕,可昨日我来时,为何还有流民随地解决?”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实际上,她来时的确是看见了。
韦太守道:“女君,我们已经建立了茅厕,可是那些流民不听啊,憋不住了,他们就随便找个地方解决了,管不住。”
息禾有些头疼,就是现代社会,还有人屡教不改,更别提古人。
恐怕她册子上写的,让流民饭前洗手,食热水,咳咳,那就更不可能出现。
她深深看了一眼,对着韦太守与官员解释道:“此疫病的传染途径之一就是粪便。”
韦太守不是大夫,自然不知道疫病的传染途径,闻言,脸上一变。
息禾道:“如今既然决定让里正或者族长管理流民,那么这件事一定约束好,无论是恐吓还是引导,定不能再让这些人到处解决。”
韦太守点头:“如此,就按女君说的办。”
事情便一件一件的商讨,应该怎么做,交由谁做。
而息禾也在琢磨。
疫病的传染途径之一,便是水源。
汴梁是受灾最轻的郡县,河流之水却依旧浑浊,灾民的饮用水大多是从城里未受灾地区用运水车送过来的井水,且每日都有定量,不是人人都能分到。
可是水系向来复杂,井水属于地下水,洪水来临,地下暗河也不一定幸免。
因此,喝生水还是有染病的风险。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水煮沸。
当然,这也不现实。
让这些流民去茅厕都难,更何况这等费劲的用柴火烧水。再者,柴是生活必需品,也能换钱,谁愿意浪费柴去烧水喝。
如果用现代技术呢?
给污水的饮用水消毒,可以用二氧化氯,次氯酸钠、碘伏等等。
加氯消毒能对各种细菌灭活,防止细菌再生,对于不同的水质,也有很强的适应性。
可是吧,问题来了,去哪里搞到二氧化氯和次氯酸钠?
碘伏同理。
行吧,这个且先放下。
让她回去先琢磨琢磨,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替代。
见众人在商议,息禾道:“汴梁周边的郡县,可有消息传来,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韦太守道:“正要与女君商议呢,受灾严重的地区,目前曹州峄县洪水已退,徐州离汴梁较远,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洪水持续了近一个月,如今才退,怕是那两地情况不太好。
不过洪水退了总归是好事。
息禾道:“看来,还要商议灾区重建之事。”
韦太守道:“如今洪水刚退,水源被污染,还要预防泥石流,重建之事,怕不是那么容易。”
“说得在理。”另有官员应和。
息禾闻言,不点头也没摇头,她道:“总归是要官兵前去探查,若是还有幸存者,这些灾民,需要去将他们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