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害羞,霍去病就转身走到了屏风后,只能看到一个影子,随后她便听到了水声。
息禾将地上凌乱的衣服捡起来,放到衣架。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跪坐在榻上,感觉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连续了三杯茶,见屏风后面没了动静,息禾忍不住起身,走到近一些,隔着屏风轻轻的叫了一声:“侯爷?”
屏风后面没有人应答。
想到霍去病喝了酒,息禾在后院,他在前院应酬,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怕他出事,心里顿时一慌。
她绕过屏风,不见霍去病。
息禾心更慌,扭头便看见他泡在浴桶中。
他闭着眼,水没过头顶,鸦黑色的发丝在水中飘散开。
“侯爷?”她担心霍去病出事,上前要去将他捞出水面。
下一刻,对方伸出手,拉着她带入浴桶之中,水花飞溅,地上和周围的家具都湿了一片。
息禾也未能幸免,她被霍去病拉倒了浴桶中,整个人在他身上,衣服沾了水,毫不客气的黏在她的躯体上。
“唔?”她刚要说话,唇被封住,整个人被一只滚烫的胳膊牢牢扣紧。
这个吻迫切、热情,渐凉的水温此刻好像被加了热水,重新变得烫人。
霍去病利落起身,将她抱到了床上。
“怕吗?”霍去病问。
息禾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也不回答。
他低头,鼻尖碰着她的侧脸,嘴唇在她的嘴唇磨蹭,极为温柔。
“侯爷。”她咬着唇,许是因为这些动作,房间里有些热,让她的脸,也变得有些薄红。
她仿佛如同二月的花苞,正待花开。
霍去病却未说话,呼吸却乱了几分,她感觉自己的脸变得更烫。
房间里空气变得滚烫、甜蜜,红烛到底,闪了闪,房间里彻底黑了。
没有了光线,房间里很黑,息禾眨了眨眼睛,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害怕吗?”霍去病声音比平时低沉。
她摇头:“不害怕。”
随即她反应过来,霍去病并不是问她是否怕黑,息禾脑子里的弦断了。
息禾感觉脸一热,为了避免胡思乱想,只好将自己的脑子放空。
可是她的脑子却放空不了。
一时她好像成了大江里的小舟,浪拍打而来的时候,避之不及;一时又像是走在铁索道上,下面是万丈深渊,一着不慎就会坠落万劫不复,浑身紧绷;一时又像是第一场春雨来临时的和风细雨,温暖滋润。
她的脑子里纷纷杂杂闪过很多画面,可是每一个画面她都抓不到,急得她浑身出了汗。
直到对方整理她额间的碎发:“在想什么?”
息禾摇头:“什么也没想。”
霍去病轻笑:“认真点。”
她眨巴眨巴眼睛:“有在认真。”
长夜漫漫,是一个很漫长的夜。
成亲后,霍去病似食髓知味,只有闲着,便不顾日夜,也要和息禾纠缠。
息禾也渐渐品出了其中的滋味来。
许是太过频繁,不到两月,在吃着晚饭时,直犯恶心。
霍去病见她不舒服,赶紧让人叫了大夫,而息禾心里却有了不详的预感。
而大夫来后,也坐实了息禾的猜想。
她怀孕了。
息禾知道自己怀孕后,息禾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腹诽:不愧是武将,身体就是好。
大夫走后,霍去病看着息禾难看的脸色,心里也开始下沉:“你有心事?”
息禾点头:“我担忧如今我怀孕,会被朝臣以养胎为理由让我离开朝堂。”
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女人生了孩子,也会担心事业下滑。
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好不容易靠自己的能力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后,却因为怀孕,一切归零,或者要让她从头再来。
当然,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霍去病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的能力无人能替代。”
息禾问:“侯爷,那您呢?您会支持我的决定吗?会帮我吗?”
霍去病好笑道:“你这一路披巾斩棘的往上爬,我看得很清楚,自然是支持你。”
她没在说话。
朝堂事物依旧繁忙。
息禾作为女子好不容易在朝堂站稳了脚跟,是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事业。
她怀孕朝中的确某些官员稍有微词,却碍于如今她在朝堂中支持者不少,这才不敢将话说到她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