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疑惑突然就浮现在脑海里，徐时曦突然就懂了张总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他是看上她了。
而刘姐，是想保护她。
无论是出于对于下属的保护，还是由于大老板的关系，但她确实也说了这句话。
所以，徐时曦说，“谢谢。”
刘姐倒是意外徐时曦一下能猜到。
突然就觉得有些可惜，她意有所指，“有些时候，走捷径不一定能够到达目的地。”
“行了，进去吧。”
徐时曦也没解释，解释也无意义。
他们已经对她有了第一印象——她和大老板有不正当关系，没有确凿的证据，她再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推门进去后，有两桌，只有张总旁边剩了两个位置。
这意图，实在太明显了。
刘姐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张总这老不要脸的，率先抬步在张总旁边坐下，神情抱有歉意，“张总，抱歉，来晚了。”
张总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他不信她没看出来他安排这位置的意思。
他意有所指地说，“来倒是没来晚，就是怕你们坐不到自己想吃的菜面前。”
什么想吃的菜，还不是看上人了。
刘姐心中翻了个白眼。
“不会。”刘姐笑着，“我和我那实习生都不挑食。什么都吃，是吧？”
刘姐看着徐时曦。
徐时曦答，“嗯。我不挑食。”
饭局正式开始。
就算隔着刘姐，张总也没有打消念头。
他隔着刘姐，多次跟徐时曦搭话，年龄，学校，专业。
这话问得也很正常，刘姐也不太好刻意地插话，只在张总第一次搭话后说了一句，“张总，您也吃点。这一上午，您也辛苦了。”
张总根本不把刘姐放在眼里，随意地反驳了一下，继续问徐时曦。
徐时曦不愿意理他，说话时，都没看张总，而是看着桌上的菜，能回答两个字都不愿意多话。
张总看出来了她的冷淡，他的不满也渐渐浮现在了脸上。
刘姐开始出来打圆场，语气像是对于徐时曦的反应不满，但心中却是在笑，“小徐，平时就是跟你说了，为人不要那么沉默，你这说话惜字如金的性子，真的要改改。”
“嗯。”
徐时曦垂着眼，慢慢地嚼着食物，看上去像个沉默寡言的人。
张总也是个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刘姐在维护徐时曦，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拍，冷笑一声，“我看啊，小徐就是看不起我。刚才在会议室讲的头头是道，一到和我聊天啊，就不愿意说话了。”
凌云科技的那些高管一愣，他们已经见惯不惯了，很快仍旧聊着自己的，吃着自己的，同一桌上剩下的两个辅导小组的，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对于张总的反感和鄙视。
刘姐心中对他也都是鄙视，但她不得不笑着，“怎么会呢？张总这么优秀的一个老总，小徐有机会和您聊天，她都高兴得不得了。但是她这人啊，平时确实是寡言少语的，只是在工作上的时候，话才稍微多一点。”
张总根本不信她这副说辞，冷哼一声，碍于公司高管都在，暂时没跟他们计较，但他心中却记下来了，思考怎么才能暗地里整治这不识相的实习生一顿。
铃声响起，吸引了桌上大部分的人视线。
徐时曦垂眼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机，按灭，以这桌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对着刘姐说，“刘姐，我男朋友给我打电话了，可能有急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哼。”
刘姐左边传来张总的一声嘲笑的冷哼，她神色如常地望着徐时曦，“好，你先去吧。要是事情紧急的话，你可以先走。”
刘姐这是暗示，让她赶紧走。
“好。”
徐时曦来的时候，就拿了个手机，包和电脑全都放在了会议室——下午还要继续辅导。
她要是走，也不算突兀。
出了包厢门，她接通了电话。
“喂。”
“怎么突然让我给你打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纪淮安温柔又带着清浅笑意的声音，像是舒爽的风，吹走了徐时曦心底的大部分的烦躁。
“遇见一个很讨人厌的客户，人又烦，又油。我不想在那待下去，所以，就让你跟我打电话，让我先走。”边走，徐时曦边跟纪淮安轻声抱怨。
“谁惹你不开心了？”
“凌云科技的张总，你知道吗？”
纪淮安晃笔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换而全是冷然，令人感到不安。
明亮安静的办公室，氛围也像是发生了变化，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他知道张启的为人，所以他明白徐时曦说的“讨人厌”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