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依：“……”
这意思是那位曹夫人妒忌心特别强，会加害于比她年轻的女子吗？
等会儿，可她现在是张潭的夫人，又不是曹兴塔的，她有什么理由害她呢？
也许，这就是她更愤愤不平的原因吧。
曹夫人见他们两人边喝酒边咬耳朵，弯起红唇，眼中却冷冰冰的没有笑意，“二当家的和夫人真恩爱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日久情深呢。”
这弦外之音大家都能听懂，大意是这位夫人不过是二当家的劫亲劫来的，何以感情这么好呢？
王可依又给张潭倒了一杯酒，微笑道：“一开始我也很害怕，但看夫君长得好看，对我也温柔，从不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我也没办法不喜欢他。”
曹夫人：“……”
这话说的倒让人无法反驳，谁都知道二当家的是黑云帮长得最俊的，别看他平时很凶悍，但也是个有头脑的人，不然不会得到大当家的重视。若是他对女人温柔起来，恐怕也没几个女人抵挡得住。
“夫人过誉了。”张潭虽然知道她是在做戏，但看她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一双桃花眼清亮迷人，他的心跳莫名乱了节奏，仿佛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不甘心只有自己被戏弄，他接过酒杯的时候，顺势按住了她的手，勾唇一笑，“我觉得，我对夫人也是一见钟情。”
王可依：“……”
这家伙入戏还挺快，是故意来肉麻她的吗？
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也没办法甩开他的手，只能任他那只大手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有一层茧，但是手指很修长，骨节有力，看起来很漂亮，不像是五大三粗的水匪，倒像是习武的富家少爷。
这么说也没错，他曾经也是富家少爷，可惜不得宠出走了。
曹兴塔看向王可依和张潭，哈哈大笑，“贤弟，看来你和夫人就是天作之合啊，真让人羡慕。”
王可依看向了曹夫人，含笑道：“大当家的客气了，您和夫人这般长长久久，才让我羡慕得很。”
她那句“长长久久”说得随意，倒是让曹夫人眉头舒展了一些。曹夫人依偎在曹兴塔的肩头，眉眼柔媚，撒娇似的笑道：“长久不长久，自然是看夫君疼不疼我。”
曹兴塔捏了捏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腰，“夫人，你这么好，我哪里敢不疼你？”
王可依见他们的动作更亲密，收回了视线，侧过头，假装没有看到。
张潭勾起唇角，凑到王可依耳边，“夫人，不用羡慕，你不是说了喜欢我吗？我肯定比大哥更好。”
王可依：“……”
是她刚刚夸他两句，他就当真了吗？真是好不要脸。
吃过饭，曹兴塔和张潭兄弟二人还要喝酒，王可依和曹夫人先告退回房了。两人在厅外的走廊上擦身而过的时候，曹夫人斜睨了王可依一眼，“妹妹，希望你也能有和二当家长长久久的机会。”
她这话说得像是祝福，语气却似乎阴阳怪气，叫人起鸡皮疙瘩。
王可依在对方走近她身边时，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浓烈的香气，像是蔷薇的味道，鲜艳，嫉妒，又带着刺。
王可依装作若无其事，礼貌一笑，“谢曹夫人祝福。”
曹夫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婷婷袅袅地走掉了。
等曹夫人走远后，瑶琴扶王可依离开。阿鲍引着他们主仆往后院住处走，经过花园之后，有四处单独的院子，是平日黑云帮水匪们住的地方，曹兴塔住在东院，张潭住在西院，剩下南北两院是水匪兄弟们的集体宿舍。
西院里有数套厢房，大部分都是空的，阿鲍说平日张潭不喜欢这里有太多人，留在这里的只有几个亲信。阿鲍把王可依引进了主卧，说他就在外面，有需要随时找他。
等关了门，瑶琴忍不住道：“曹大当家看起来挺豪气的，倒是这个曹夫人不太友善啊，怎么回事，是二当家的得罪她了吗？”
王可依看了看屋里，成套的黄梨花木的家具简洁大方，并不奢靡，也并不粗俗，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倒也收拾的干净，桌上还摆着茶果。
她坐下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道：“不一定，她能嫁给黑云帮的大当家的，又在一起这么久，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瑶琴点点头，“也是，在这种干杀人越货勾当的地方呆久了，肯定都不是正常人。小姐，我们千万要小心点。”
王可依喝着茶，想起宴会上张潭也说过类似的话，估计他也是领教过曹夫人的。
而曹夫人临别之前，说的那句话，似乎是非常不看好她和张潭。如果她真是张潭的夫人，肯定心里会有疙瘩，很可惜，他们只是契约夫妻，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