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岸(79)

当她的身体耐不住他的攻势被完全打开,隐隐地,她有些心惊。她没有想到,这幅凡尘里的肉身竟如此不受控制,迅速以这般温润甚至愉悦的姿态接纳并包容了他。

薛稷藏只想先解个近渴,没想多孟浪,可怀中这捧软玉温香的反应着实令他欲罢不能。任何情不自禁发出的低吟都让她羞耻难当,可她又情不自禁。细碎微弱的靡靡之音从喉咙深处压制不住地逸出来,刺激着他的神经,鼓噪着他的心跳。

险些忘记时间,直到一记春雷由远及近。余稻香不禁瑟缩,下意识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薛稷藏看了看窗外,偃旗息鼓。

替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将弃在地上的安全套打结收好,再收拾一下自己,薛稷藏将天窗大开,继续开向山顶。

第六十一章

山顶的南麓,居然隐着这么一方会所,真是独辟蹊径别有洞天。

重重密林掩盖,没有招牌,不起眼。天色已晚,简单几盏长灯勾勒出古色古香的建筑轮廓。薛稷藏给余稻香扣上卫衣的帽子,下车牵住她,将钥匙扔给门童,径直上了楼。

这一路有花有草有叶,却一个工作人员也看不到。薛稷藏轻车熟路地带余稻香去了一个套房,进门二话没说先剥光了她,替她洗去一身黏腻。余稻香面红,嗫嚅着推他要他出去,好巧不巧又一个春雷落下,她一激灵反手又抱住了他。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浸湿头发,在她耳畔轻声细语,“老楼玻璃薄,隔音没那么好,没事儿啊…”

薛稷藏有这点好,他再恶劣,她再气人,他也从不用她的怯懦拿捏她。余稻香这回没静等着人伺候,两个人正当年,站在同一个顶喷下,难免眼热。

恐惧不耽误花痴,余稻香盯着眼前的美好肉体,咽了咽口水,终究是忍不住,“我想…摸你一下,但我累了,不想要了…”

薛稷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花,哑然失笑,这也行。拿她没辙,只好点头,不得已又贡献了一把男色。

春雷滚滚,山风挟着潮气吹来狼嚎般的呜咽声。不等头发吹干,余稻香晚餐也顾不得吃就爬上床,紧紧箍住薛稷藏的腰在他胸前埋起脸,但求速速睡着。

薛稷藏扣住她的肩揉了揉,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有些事儿要么你就彻底忘了,要是忘不了,那就不妨说说,说出来我才知道能不能帮你。”

余稻香身子一僵,围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

窗外,春雨绵绵敲打着玻璃窗,半晌,她仍埋着头,夜色中的嗓音晦涩冰冷,“我…”,她深吸了口气,才勉强继续说了下去,“我十五岁…那年,余稻成,他爬我的床。”

薛稷藏呼吸一滞。

开启了这个头,之后的话貌似就没那么难以启齿。

想想就窒息。一个你一直当亲弟弟看待,听妈妈的话学做饭给他吃,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男孩子,趁夜色深沉大人睡去,爬上姐姐的床,求亲求抱提各种龌蹉的要求。

于是十五岁那年梅雨季节的无数个春夜,余稻香无数次被雷声惊醒,身上布满齿痕和口水印,眼前余稻成那刚刚冒出胡须长着青春痘的脸,被道道闪电照得忽明忽暗,还冲她狞笑,说不尽的阴森可怖。

不经意间,薛稷藏手心的力道徒然增大,余稻香吃痛不禁扭了扭肩,薛稷藏松手,深呼吸一口,“那你妈呢,还有那个校长,他也不管?”

岂止是不管,默许,甚至是纵容。

余稻香先是羞耻,害怕,之后忍无可忍,可余校长的原话是,「他不是也没敢真怎么样」,反正他的宝贝儿子不被憋坏了是要紧。

丈夫和便宜儿子都满意,余妈反过来劝她:那孩子还小,长大就懂事了,你别那么矫情,别跟他计较…

她的亲妈,满脑子想得都是如何保住校长夫人的头衔。

“所以你才离家出走的?”薛稷藏的声音越来越冰冷。

“再不走,迟早会被这一家子毁掉,套牢。”余稻香眼神空洞,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深渊之夜。也对,暗里供余稻成发泄,见不得人,明里赚得钱还要全部贴回余家,感谢余校长的「养育之恩」。

十五岁到今天,八年多,在北方这座城陌生的房间里,在这个其实还不太熟的男人面前,余稻香借着暗夜的遮掩,终于将心底这块恶臭的沉疴挖出来见了风。一时间,她不知是哀伤还是放松,默默流下了泪。

薛稷藏扯过被子,默默地裹住了她的哽咽声,给她一方无人的空间任由她释放,

“余稻香,我之前看过一句话,「万丈深渊下面也有前程万里」,你能做的都做了,凭本事出来了,远离了垃圾家庭,远离了垃圾人,就跟你姥姥说的那样,路会越走越宽,「天会越走越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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