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新的洗衣粉?
“你看看你,语文满分,英语满分,数学只考60,怎么还偏科呢。”易知秋一个人喋喋不休,低头一看,见他神思恍惚,用手指戳了下娄牧之后背:“你到底听没听我讲?”
娄牧之往前挪了一步,他摸摸鼻子:“我们班同学都偏科。”
易知秋瞪了眼他的头顶:“别人是别人,你是你,能一样么?”
易知秋又靠近了一点,背后传来压迫感,娄牧之忽然有点紧张,他甚至觉得空气有点闷,他抛下一句“换衣服”,从易知秋臂弯下钻出来,进了隔间。
片刻后,娄牧之推门而出,换上球服的他,两条光洁白皙的胳膊露在外,显出少年人特有的感觉,清瘦却不单薄。
三中的初中、高中都是淮江最好的,中升高,只有排在全市前500的学生才有资格拿到入场券,按照他目前的成绩,想要顺利升学,还真有点悬。
易知秋看着他,忍不住操|起长辈的心,说:“照你这个成绩肯定考不上本校的高中,从这周开始我给你补课,保你下次考95。”
娄牧之:“要中考了,你不用复习?”
易知秋臭屁的说:“我闭着眼都能考年级前三,就这么定了,周末我到你家找你。”
听到这句话,娄牧之嘴角轻轻上扬,他又刻意压住,唇瓣抿成了一条可爱的直线。
易知秋:“听见没?”
“哦。”
娄牧之背对着易知秋,银色铁门挡住了他的侧脸,他那双漂亮的眼里有小星星在跳跃,一闪一闪的。
快到上场时间了,易知秋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背上:“你换好了么?”
“戴下护腕就行。”
娄牧之把柜门合起来,走到了穿衣镜前,镜子里映出易知秋的脸,一时间,更衣室陷入了寂寂无声。
直到到现在了,易知秋才有时间好好看看他,两人确实有段时间没在一块疯玩了,娄牧之似乎长高了一点,以前只到他肩膀,现在都到他耳朵了。
他的气质介意小孩和少年之间,像青苹果。
易知秋发现,自己很喜欢看他,不止是因为娄牧之长得好看,更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安静,有一种大音希声的质感,感觉只要和他待在一起就十分美好。
易知秋背靠铁门,忽然想起宋小狮的话,他鬼使神差的说:“小木头,你待会给我送瓶水好不好?”
“为什么?”
易知秋一脸理所当然:“因为你是替补,第一小节不用上场,给我送瓶水怎么了。”
娄牧之想起书包里的红牛,木然地说:“多的是人想给你送,你到时候随便挑一瓶就是。”
易知秋瞧他侧脸轮廓深邃,脸颊却留有粉嘟嘟的婴儿肥,心里痒痒的,又想揉他脸,克制了好久才没动手,他吃吃的笑:“可我只想喝你给我的水。”
娄牧之抬首看他,心头一荡,这个笑容给他一种诱惑的哄骗,像最甜的糖,最美的花,最红的果。
“好不好?”
第二声了,带着点软软糯糯的口音,跟易知秋平时咋呼的大嗓门截然相反。
娄牧之拒绝不了:“你想喝哪种?”
易知秋知道他答应了,笑得更灿烂:“你送的都行。”
第14章 多看彼此一眼
“这谁呀?”
更衣室突然涌进一群不速之客,易知秋回首,看见郝大通,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狗腿子,他们穿着球衣球裤,胸前logo印着职高的校徽,气焰嚣张的样子。
易知秋第一反应就是把娄牧之护在身后,他迅速扫了眼四周,走廊下站着一位裁判和一位体育老师,量这群人也不敢胡来。
“巧了,这不是易哥嘛。”郝大通表情杀气腾腾,还瞥了眼娄牧之:“哈喽,小弟弟你也在。”
易知秋抱起手臂,微抬下巴,用一种特欠揍的语气说:“我当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
郝大通还没说话,那个虎头虎脑的傻大个跳出来,对上易知秋,发达的胸肌几乎要撞上他。
“怎么说话的?有种再说一遍。”
“我说两遍,手下败将,手下败将,”易知秋挑衅一笑:“听清楚了?”
傻大个气极,抬手就要揍他。
“虎子,”郝大通连忙拦下人,他寒声说:“别冲动。”
这是三中的地盘,要是赛前闹事,就会被取消参赛资格,这样一来等于不战而败。
虎子被郝大通拦住,他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
易知秋笑得邪气:“怎么,想动手?”
他一手护娄牧之后退,单人迎上去,歪着脑袋:“来,朝这打,要是不见血,老子不要你赔医药费。”
虎子气得浑身发抖,像一只破碎在风中的纸灯笼。
职高其他队员不约而同上前一步,逼近易知秋,目光似钢刀,恨不得横穿他两条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