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瞧他红耳朵,伸手扯了一下,表情坏坏的:“你装什么纯情小处男。”
宋小狮不耐烦地拍掉王煜的手,他问易知秋:“会不会?”
易知秋纵了纵鼻子,他啧了声:“不知道,打球去。”
梁靖冉就是宋小狮一眨不眨盯了十来分钟的姑娘。
初三五班,一头如海藻般乌黑亮丽的长发,睫毛像浓密的羽翼,樱桃小嘴,水灵灵的杏眼。即便穿着千篇一律的校服,也能隐约窥见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曼妙的身材曲线,姑娘从小学芭蕾,气质超群,还是公认的级花。
一个参谋跑了,宋小狮只好问另一个参谋:“丸子,你怎么看?”
王煜手摸下巴,一脸高深莫测:“不好说,估计不会。”
“为什么?”
“想知道?”
宋小狮点头如捣蒜,神色天真地说:“想。”
王煜冲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点。
宋小狮贴耳过去。
“第一,你不可能夺冠,第二,人家手里就没拿水。”
王煜说完哈哈大笑。
宋小狮立马黑脸,扯过多余的装饰彩带,追着王煜满场跑:“你大爷的,你调戏我。”
王煜跟宋小狮闹作一团,他手里拿着一根细彩带,狠狠勒住王煜的脖子。
“要、要断气了。”
“叫你作弄我,勒死你。”
“错了错了,先放开。”
“不放,死都不放。”
“过去点,蹭到我助听器了。”
王煜费了好大劲才抵开宋小狮的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心琢磨怎么才能甩掉这块牛皮糖。
易知秋在场上跑了两个来回,每次进球都能引来周围的一片欢呼声,又一个标准三分,他拍球转身,视线正好搭在门口,突然笑弯了眉眼:“小木头。”
喊完这声,球也不打了,他举高双臂朝娄牧之招手,浮夸得很。
一时间,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娄牧之身上,室内点亮一盏又一盏顶灯,他冷着脸从逆光中走来,美如冠玉,路过梁靖冉时,和姑娘灿烂笑颜形成鲜明对比。
一动一静,一张扬一内敛,易知秋站在原地,心想小木头长得可真俊,比那梁什么冉好看多了。
周遭议论纷纷,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那是谁!”
“好像是初一二班的,叫娄牧之。”
“他就是娄牧之,我听说他才转来没多久,好多学姐慕名去看他。”
“你今天不是来看易知秋的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姐姐我对这种精致的奶油小生不感兴趣,还是比较喜欢阳光帅气的男神款。”
“你怎么才来?马上就要开场了。”易知秋伸手,要去揉他头发。
娄牧之歪头躲开:“刚下课。”
他校服整齐,易知秋看了看钟表,时间差不多了,便带娄牧之去更衣室换衣服。
走路时,书包里那瓶红牛特别不老实,滚来滚去,似乎在提醒娄牧之,他反手摁了好几次,每一次要拿给他的时候,总会被易知秋无休止的问题打断。
易知秋:“摸底考试怎么样?”
“排名二十。”娄牧之说。
易知秋咧嘴一笑:“不错嘛,能排到年级二十。”
娄牧之停下脚步,纠正他:“是班级。”
"什么?"易知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娄牧之淡定的重复一遍。
确定听到的名次没错,易知秋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颅顶高,额头饱满,浑身灵气,按照面相学来说,这应该是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就考这么点分数?
易知秋明亮的眸里全是不相信:“你怎么考的,居然连前十都没进?”
娄牧之默默地瞅他一眼。
“你什么态度?说两句还不高兴了?”易知秋表情复杂:“初一初二的题目那么简单,你才考班级二十,说不得?”
娄牧之看也不看他了。
易知秋朝他摊开手掌:“卷子给我看看。”
娄牧之没主动拿卷子,只是将书包放去长椅上。
易知秋一屁股坐下,拉开背包拉链,他低头翻找一会儿,找到了试卷,看着上面醒目的红叉,眉头越拧越紧,他着重看了数学,单选和多选空了很多道题目,简答题却都是满分。
“为什么只做简答题?”
“刚好会。”
“满分,你抄的吧?”
“独座,前后桌隔一排,还有两个监考老师,怎么抄?”
“那为什么不做单选和多选?”
“刚好不会。”
竟无法反驳。
易知秋干笑两声:“你说的好有道理。”
打开储物柜,娄牧之刚拿出球衣,易知秋猝然探出手臂,把卷子摁在柜门上:“你都快升初二了,数学这么差像话么?”
这个姿势,刚好把娄牧之整个人圈在他臂弯里,易知秋比他高很多,吐息喷薄在他后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直钻他鼻腔,不是樱花味,而是一种木调清香,像森林里野蛮生长的树,冷冽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