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沉默了一瞬。
如今圈子里的几大有名有姓的投资商都跟薛家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这个赵辰,她还是真的没听说过。
想来是近几年新起的暴发户,圈里要组一部好的班底不是什么人都能组的,一看投资二看人脉面子。
若是真如眼前人所说的顶级班底,虞微唇边溢出一丝笑意……那他之前为什么不投,是不想吗?
对面人却把这点转瞬即逝的笑当做了心动,手便不规矩地放在了虞微的手背上。
虞微眼疾手快地把那咸猪手打掉:
“我的男朋友就在上面领奖,不好吧,赵老板。”
台上正好是袁至清上台。
虞微甚至听到同席有人发出爱慕的惊呼,藏不住的交谈声顺着风从前排传到了虞微的耳朵里:
“袁影帝真人比电影里还好看啊,又不到三十岁,真是年少有为啊。”
“可惜脑子不清醒谈了个狐狸精。”
“很难想象零绯闻的男人一来就来个大的,那个虞微是给他下蛊了吗?”
狐狸精aka苗疆蛊女本人:“……”
就是说你们讲人家坏话的时候可以稍微环顾一下四周以免被正主听见吗?
恭喜你们,惹到棉花了。
“一个袁至清,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演员而已。”
赵辰手背被虞微毫不留情地打出一片通红,心里还恶狠狠到一个出来卖的还敢跟老子拿乔届时骗到手了一定要这个死女人好看。
虞微和袁至清的事他也听说过,对这对新鲜出炉郎才女貌的情侣有着更加恶毒的揣测。
在圈子里夫妻俩各自玩各自的也不稀奇。
“台上那个平时能给你多少钱,我能给你更多。”
男人的话越来越多,越说越兴奋,似乎已经看见她和袁至清在做那等见不得人的勾当,虞微听了只疑心耳朵要长针眼。
袁至清在她心里是如山巅雪一般完美的人,本来因为自己让人无端遭受非议就有些过意不去,更何况还当着她的面这样侮辱袁至清。
虞微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渐渐地柔软下来,她掀起蝴蝶似的睫羽,偏过脸看着喋喋不休的男人:
“这种事,摆在台面上来说未免不雅观。”
这一眼看得男人三魂丢了七魄。
虞微轻声说:“到外面去说吧,赵老板。”
“诶,好好,当然可以。”
男人脚下几乎轻飘飘得要生风,心想着什么高岭之花,还不是给老子一攀就折下了。
虞微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乌云似的长发半掩住她的神情。
高跟鞋踩在柔软绒毯上,脚步声被长绒吞噬。
会场里到处都是空房间,虞微却不着急跟着男人进房,怕落人口实,男人还特意走了远离人群的那一条路。
她在走廊上停下,突然出声:“赵老板。”
男人回过头。
一记快准狠的直拳落在了他的脸上。
剧痛之下男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如同翻了壳的王八似的躺在了地上。
高跟鞋锋利鞋跟如同凶器直直地贴着男人的脖颈刺入地毯。
谁也想不到这么长的裙子,虞微是怎么做到行动如此迅猛的。
“你他妈给脸不要脸!”
男人被这一下弄得猝不及防,顶着脸上的乌青叫嚣着要虞微后悔一辈子。
虞微蹲下身,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慢悠悠地叹气:
“赵老板,我也不想的,谁叫你嘴巴实在是太脏,需要好好洗一洗。”
“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出来卖的贱人,看上你算是你的福气,得罪老子你以后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唔唔……”
虞微掰住他的下巴,让他没有办法再吐出那些肮脏的字眼。
她近年来本以为自己被磋磨得够忍气吞声,但是忍不了旁人因为自己遭受无妄之灾。有些人如同臭虫一般,一旦沾上了那股臭气便很难摆脱。
描画着流丽眼线的漂亮眼睛里溢出一丝戾气。
“让他闭嘴还用想这么久?”
男人冷淡声音在耳边骤然响起,虞微抬起眼。
薛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身上雪松微冷的气息越发鲜明。
虞微在会场中被憋得缺氧的大脑总算清醒了一瞬。
“你怎么来了?”
虞微松开了手,有点嫌弃地在男人的衣领上擦了擦。
“看着你和陌生男人走,我要是再无动于衷,也太不是人了。”
虞微擦手的动作顿了顿,所以只是因为哥哥的职责才过来看一眼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