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逢最享受她的无理取闹,他得看着虞微对他提要求发脾气才能确定虞微需要他。
“我现在要审问你。”虞微低头盯着男人的眼睛,浓密如海藻的长发垂落,鬓边别着的一枚钻石月桂发夹在这一片磨人的暧昧中兀自闪烁着莹白的光。
薛逢唇边于是浸着一点笑意,身子骨越发懒洋洋地靠下去,只一双手还环着虞微的腰防止她把自己摔下去:
“好的,特工小姐,我知无不言。”
虞微才不会被他这副好脾气的模样欺骗,她狐疑地看着薛逢,伸手捧住了薛逢那张总是被人说仿佛是冰雕的脸。
还是个活人,捧在掌心里只有一片温热柔滑。
“说,你是不是跟妈妈说了我们的事?”
薛逢面色不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本来就要告诉他们的,我提早说也好给他们心理准备。”
他不等虞微再问,侧过脸在虞微的掌心亲了一下,热气洒在敏感手心,像是一只羽毛轻飘飘地撩了一下。
虞微像是被烫到,猛地收回手。
“怎么了?微微不高兴是为了这个?可是我们都要结婚了。”
薛逢语气特别委屈。
虞微当然不是为了这个。
她只是很好奇薛逢说了什么能让虞女士这等面对死刑犯依然面不改色的人可以如此轻易地妥协。
薛逢就很不正经地凑过去咬了咬虞微的耳朵:“这不是还有你肚子里的宝宝吗?”
虞微耳朵“蹭”地一下红了。
“你你你你!”
当时骗家人怀孕也只是权宜之计,她现在自己都要忘记了,结果薛逢现在又提起来!
“你别拿这个说事。”虞微有点急了一时间忘记刚还被这人亲过掌心慌忙伸出手去捂薛逢的嘴,“到时候我去哪里拿个小孩子出来?”
薛逢被她松松地捂着嘴巴,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意,轻声咕哝了什么。
虞微没有听清,薛逢又重复了一遍。
直到薛逢低头看她的手,虞微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收回手。
薛逢说:“凑近一点。”
虞微就低头几乎要贴着薛逢的脸。
下一秒薛逢只是虚虚搂着腰肢的手一用力,虞微登时倒在他身上,恰好唇齿相贴。
薛逢叼住她的唇肉,撬开她的齿关,缠绵过一圈后看着妹妹水盈盈的殷红嘴唇,这才笑起来哑声抵着少女的耳廓:
“我们现在再造一个,也来得及,宝贝。”
“薛逢!”
虞微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气急败坏要揍他,薛逢也不觉得生气,他和虞微幼时一起学过跆拳道,见招拆招十分熟练,抱着发脾气的妹妹轻声哄道:
“好好好我没这么说,只是逗你的。”
虞微气得脸颊发红,她本来是雪一样的皮肤,在落幕余晖下好像镀上一层莹润金红的艳光,眉眼明丽如圣母。
妹妹生气了都是好看的。
“我只是把道理掰碎了好好地跟他们说了一通,虞姨比我爸要明白,解释了几句便理解了。”
“我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占着一个兄妹的名头而已,那些虚虚实实的,虞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他拨弄着虞微耳边落下的一绺长发,带着点温柔而真诚的笑意把满肚子里的坏水藏得严严实实,好像真只是客客气气斯斯文文地同父母友好交流了一番。
“过年我们回家,他们也早就想你了呢。”
薛逢亲了亲虞微的唇珠,手指暧昧地摩挲着绸裙下纤细的腰肢,像是一尾苏生的蛇。
他总是很擅长把这些天大的问题化作一些仿佛一两句就能轻易解决的小事,然后勾着虞微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倒是你,怎么还不信我?”薛逢眼里流露出受了伤的意思。
他已经越来越能拿捏虞微的喜好,知道虞微最招架不住这样的眼神。
“我有那么坏吗?”
他声音可怜巴巴的,好像真的被误解欺负了。
虞微哼笑了一声,掐住了薛逢的下颌阻止了他继续贴上来的动作。
“你猜我信不信?”
薛逢眼睛发亮,在坠落的黄昏里宛如熔化的黄金。
“坏东西。”
虞微细声骂他。
悬起的心却终于可以微微地放下来。
以她对薛逢的了解,既然这样说了就是说没有真的为了逼迫父母同意而做出什么暴力胁迫的事来。
薛逢却喜欢虞微这样骂他,舔舐着虞微的唇肉,含含糊糊的声音里带着点沙哑的笑意:“宝贝,再骂一句,我爱听。”
虞微:“……”
她忍无可忍地推开最近越来越黏人的家伙,咬着牙挤出一句:“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