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谢了姐。”
“姐什么姐,我比你还小几个月,凭什么叫我姐。”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你百度上的生日是假的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少说比我大这个数!”
“啊啊啊啊啊你怎么偷看别人隐私!天杀的我要报警抓你!”
……
虞静雪最近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律所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她也顾不得自己的事业,总要想想女儿和继子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当年第一次见到薛逢的时候,对这个母亲早逝的孩子只是觉得怜惜,性情稍有古怪也可以理解,虞微从小就是个省心的小姑娘,还会听她的话对这个陌生的哥哥多有亲近。
只是谁也没想到亲近着亲近着居然发展出这样骇人听闻的关系。
虞静雪现在想起来脸色都止不住的难看。
那些无意间被她忽略掉的细节,一一复现在脑海中,竟然觉得薛逢的意图是如此昭然若揭,而她居然像个瞎子一样只是以为兄妹关系比别人家要亲密一点而已。
甚至还庆幸过总不至于让她还要分神来处理家里女儿和继子关系不和的问题。
薛振山在这方面更是要比她放心得多。
首富平时工作繁忙,来来回回全世界到处飞,两人本来就聚少离多,更别提被丢在别墅里的两个孩子了。
也就是这几年薛振山预备把家业全权交给薛逢,才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处理儿女的婚事。
越想越头疼,她起来想去再同虞微谈谈。
女儿的脾性她最了解,对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或许这会儿觉得和哥哥谈恋爱很刺激,可是以后的,只怕过了这阵之后她便要后悔。
但是她不确定薛逢会是允许虞微后悔的人吗?
虞微的房间还亮着灯。
她推了推门,门缝被推开一隙,洒出一弯暖黄色的光。
虞静雪将门打开,却没想到看见了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薛逢正坐在虞微的床边,低头专注地瞧着她的睡脸。
她这位继子,当年是被无数顶级的精神科医生确认过的感情障碍患者,竟然也能露出这样温柔似水的神情。
虞微睡得无知无觉,薛逢握着她的一束头发,生怕把人惊醒,又难以抑制地在那发丝上吻了吻。
虞静雪有点恍惚。
薛逢偏过头,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那双柔和的深黑眼睛在望向继母时又恢复成了往日的古井无波。
他冲虞静雪点点头,以示礼貌。
虞静雪被他的理直气壮给打败了。
不知道这死小子是怎么溜进来的,估计还是虞微给他放的哨。
什么叫做女大不中留啊。
“阿逢,”她压低了声音,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还算和蔼的微笑,“阿姨有点话想跟你说。”
薛逢将虞微的发丝重新掖回被子里,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确认被子盖得好好的,这才慢条斯理地同虞静雪走出房间。
虞静雪看了只觉得头痛。
两人走到茶室,虞静雪深吸一口气终于开了口:“阿逢,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薛逢点点头:“虞姨,我不会放弃的。”
虞静雪被噎了一下,她惯常在律所里做一个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但是如今面对自己的继子不免要柔和了语气:
“我知道你喜欢虞微,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并不是真的爱你呢?微微什么脾气,你我都清楚,若是她以后觉得无聊了,后悔了,你有想过要办吗?她还小,什么都不懂,你这样对她,是一个哥哥该做的吗?更,更何况,还让她怀了孩子!”
虞静雪光是说出后面一句话都觉得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荒唐,太荒唐了!
谁家好哥哥,把妹妹养着养着就养到床上去了!甚至瞒着父母连孩子都有了!
简直是大逆不道!
薛逢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道:“这不是你们把她嫁给裴行远的理由。”
青年侧过脸,眼镜在昏昏光线下反照出冷冽的光。
好像当初在房间里的温柔只不过是一场幻觉而已。
虞静雪被噎了一下,有种母亲的权威在被外人挑衅的恼怒:
“那是为了她好,裴家的小子本来就和微微有过婚约,这些年他也同我们说他对微微还有感情,日后就算是不喜欢,各管各的也方便,不用让微微受窝囊气。”
薛逢说:“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