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邹,我刚刚去仓库看了下,那粮食不太对,厂家和生产日期都是错的,那些粮食你从哪弄来的?”头发半白的老首长忽然开口问道。
邹憨的嘴巴比脑袋反应更快:“那是厂家印错版了,我们都吃了一个多月了,没问题。”
“那就行!”老首长对这个解释没有半点怀疑。
“小邹,那头盔的效果真不错,戴上以后马上就舒服了,我之前一天吐几十次,晚上难受得睡不着,今天下午用上以后,就再没吐过……小邹,咱们匀一个出来,让他们化验下成分,看看能不能批量生产……”
“首长,我身体好,用我这个!”他当即脱下了自己的头盔,“吃完饭我就送过去。”
“体育馆这么高,上面的空间太浪费了,我今天问了小其他们,说是能找点材料隔成几层,小邹,你给他派点人……”
“是!我吃完饭就安排!”
吃完饭之后,邹憨提着一袋狗粮去了狗舍,看到它来了,狗群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趴下继续休息了,和以往训练有素的模样完全不同。
“来来来!吃饭了!”听到他拆包装袋的声音,狗群这才站起来,找到自己的位置,排着队聚集到三米多长的“U”形拼接鸡食槽面前。
邹憨的脑海里又出现了一段记忆:之前它们特别护食,吃饭的时候还把饭盆打翻了,他还为此发过脾气,特地“训练”过它们……所以现在它们吃饭的时候特别守规矩,就算再饿,他倒粮食的时候它们也老老实实的。
但今天,它们似乎格外躁动,狗粮刚倒进食槽里,他还没喊“吃”,狗子们就开始埋头干饭。
“慢点吃!不许抢!”和以往不同,今天他的话完全没了威慑力,今天一顿饭他不知道拉了多少次架。
狗粮喂完,他也出了一身汗。
邹憨提着空空的狗粮袋子叹了口气,他把手伸进口袋想摸支烟,手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来,在体育馆困了这么久,他之前剩的那半包烟早就抽完了。
“幸运,晚上你和平安带队值班,别偷懒啊!”他看着面前把他忽视了个彻底的狗子叹了口气。
“汪汪汪——”被他点到名的狗子立刻站起来,集结自己的小弟,带队朝着外面走去。
看到昂首挺胸往外走的狗狗大队,邹憨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它们今天有点不服管,但工作还是很认真的。
连轴转了这么多天,他手下的兵都受不了了,它们有点情绪也很正常……
只要它们好好干活就行了!
第二天,邹憨就按照首长的安排带人出去砌围墙,经历过寄生者围城的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围墙的重要性。
要是没有广场外那道高墙,他们也坚持不了那么多天!
要是海市基地的围墙不是用围栏随便圈的,他们也不至于放弃海市基地搬到这里……
干了大半个小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连着那边的工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皱了皱眉,提着铁锹走了过去:“出什么事了?”
“头,这人说她儿子不行了,来找我们求药。”
看着面前那张有些熟悉的脸,邹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把他们母子驱逐出营区了,她怎么又找来了?
他为什么会驱逐她来着?好像是因为她重男轻女想吸自己的血,不对,他是男的,和她又没有亲戚关系,她重男轻女和他有什么关系?
对了,是因为她道德绑架、胡搅蛮缠、还扰乱安全区的秩序,他才驱逐她的!
混乱了片刻,他的脑子才清明起来。
面前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头发花白的女人跪了下来,对着他“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杜母:“邹团长,我家那位十几年前就没了,丢下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我又有一身的病,我儿子天天加班给我治病,身体都累坏了,好不容易才支撑到现在,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在家具城里捣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求求你、求求你……”
她不断磕着头,额头很快就沁出了血,脸上也满是泪。
看到她这个模样,周围的士兵有些不忍:“头……”
邹憨叹了口气:“杜启在哪?带我去看看!”
“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满脸老态的女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她爬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