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许柚,你晚来两个多月,估计明天上课够呛。”陈婷打开电脑说。
陆雪也皱了下眉,“你说的是陈老的课吧?”
“对啊,他的课虽然是理论性课程……但是真的很难,而且一点都不水。”陈婷他上周布置的作业,就直叹气。
他们虽然学的历史学专业,不会跟金融经管计算机那些学院一样学高数,但也不是好混的。
考进京北大学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当地学校的佼佼者,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证书奖状都能当墙纸贴了。以前在高中,大家都是跟普通学生竞争,现在所有人眼中的“学神”“学霸”全部聚集在了一起,也没有了各省的教育资源差距和录取分数的不同,从入学的这一刻开始,拼得就是各自的实力。
都是天之骄子,难免会有股不服输的傲劲儿。
陈老是历史地理学院的教授,听说他还教文学院,是个职称很高的老教授了。他的课幽默风趣,知识渊博,中国上下几千年的历史讲起来口若悬河,学生们都爱上。
但有一点,作业难,贼难的那种。
上周上完他的历史理论课后,陈老在多媒体上圈了一个文物,让大家搜文物的相关资料,来源,历史人物关系。乍一听好简单,结果全网搜都搜不到。
那是一件不太知名的文物,得去找相关资料。
“陈老好狠。”陈婷咧着个嘴,捶胸顿足。
许柚刚刚在听陆雪介绍她们这学期的课程,也听了陈老布置的作业,笑了笑,没多说话。
三个人又聊了会儿,去了楼下食堂吃饭,不得不说,京大的食堂还是很香的,价格也不贵。
许柚吃了半份小酥肉后就饱了。
“许柚,你待会儿要去看社团吗?”陆雪吃完饭后,突然想起十月下旬了学校的社团这会儿正在招新,昨晚陈婷好像就提了那么一嘴,两人就约着去看看。
陈婷激动, “咱们京大社团老多了,什么动漫社、棋汇社、辩论社,都数不清。而且我昨天听代班学姐说,咱们学校的摄影俱乐部有一个超级神颜学长,大二届的,还是去年京北市的理科状元呢。好多学妹冲着他去的辩论社,结果你猜怎么着,连那学长的面儿都没见着,然后又一个个稀稀拉拉地退了。”
陆雪回忆,“你说的是经管院那个?”
陈婷点头,“对,就他,叫什么来着……许柚,你去不去啊?”
“不了,我晚上有点儿事,得出校一趟。”许柚摇头,“对了,我们学校几点关寝室门?”
“十一点四十五,迟一点也没关系,咱们三号楼宿管阿姨人很好的。”
“好,我知道了。”许柚把餐盘放进回收处,转头说,“晚上你们有想喝的奶茶吗,我给你们带。”
“哇!神仙室友!我要薄荷奶绿。”陈婷咧嘴。
“那、那我就栗子奶绿吧。”陆雪笑了一下。
晚上六点,两个室友拿着手机出门看社团去了,许柚还在化妆。淡淡的浅色系妆容很适合她,清雅,干净,身上特意挑选的连衣裙装也很讲究,轻奢款却又不招摇,衬得整个人漂亮又温和。
符合江聿前两天在电话里说的装扮。
江老爷子看了,应该会喜欢。
描完最后的眉尾,手机正好响起铃声,许柚不紧不慢地换鞋拎包,带上寝室门才慢悠悠接起来,言简意赅地堵住对面人的嘴:“快了,别催。”
“慢了。”对面人点评一句,后又笑了一声,“你以前可不这样。”
在海市附中复读的那段时间,五个复读班里,许柚所在的复读班最卷,几乎都是十二点睡,五点半起。
许柚更狠,她逼自己两点睡,五点半起,六点到教室去上早读。中途洗漱吃早点赶路的半个小时,用来听英语听力、背语文作业素材,偶尔还会在脑子里做题。
书包和口袋里装得最多的东西,永远是散装的咖啡和小瓶风油精、清凉油。
复读班的每个人都对自己狠,她更狠。
就像复读班那句自古流传的名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六分钟上厕所,五分钟吃饭,一分钟打水喝……所有的事情,她甚至精确到秒。
那时候江聿觉得稀奇,问她:“要是超了时间能怎么?”
许柚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拧好水杯盖,坐回位置上,“不怎么,超了几分钟就多做几张卷子。和你说这两句话的十几秒,已经超过我打水的一分钟了。”
她从脚边的箱子里抽出一张理综卷,表情冷淡地拿起笔,“这张卷子,就是刚刚跟你说话浪费十几秒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