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禾真的要了命了,这域淙的手指今天怎么回事,平常不也勾肩搭背的,没像今天这样仿佛通了电。
他的手指触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微妙的触感,这触感如同电流般沿着脊背一路向下汇集至小腹。
意识到小腹下传来的反应,林谷禾猛地弯腰咳嗽起来,绯红从脖颈一路冲到头皮。
我去,什么情况,素了十九年,怎么现在连男人碰了一下都受不了?林谷禾心中大骇。
域淙看着将他的手完全罩在林谷禾身体里的布料,视线没来由的顺着手来到了因为弯腰凸起的一节一节脊骨,以及顺着脊骨延伸下去的微翘曲线。
林谷禾的咳嗽声再次传来,域淙回过神,将手收回来,问,“我刚劲儿太大了吗?”
“啊,没。”林谷禾无意识添了添唇,“刚喉咙有点痒。”他站直身体,与域淙拉开距离,佯装自然,“……好了吗?”
“还没,才刚涂了一点点。”域淙看着被T恤遮住完全看不出曲线的背影说。
林谷禾茫然地点头,“那我自己来吧。”他伸手打算从域淙手里拿走药膏,“你先洗漱,我在外面去涂吧。”
域淙拿着药膏躲开了林谷禾的动作,挑眉,“你够得着吗?”
“……能。”林谷禾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再次伸手。
域淙换了一只手拿着药膏,声音冷下来,用命令的语气,“把衣服脱了。”
第二十五章 (8)
林谷禾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耳朵里厕所传出的水声格外嘈杂,原本这些声音非常主动地跑到他耳朵里,后来这些声音跟喜欢四处乱窜的孩子似的又自己跑开,林谷禾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林谷禾做了一个梦。
林谷禾清醒的意识到他走进了梦里,就像人清醒地走向错误。
他感到一种无形的重力,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让他的灵魂如同漂浮在一片迷雾之中。
他在爬一座山,看不见阶梯融入山体,宛如透明的线条般难以琢磨,他环顾四周,空无一人,他想我应该下山呀,但脚却一个阶梯一个阶梯的往上爬。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抓空,挣扎着试图找到踏实的支点,但每一次的努力都如同在流沙中沉没。
梦里的林谷禾有些愤怒,他想,你把我丢下去啊,把我压在山底啊,我自己跳下去也不行吗?
他匍匐般的攀爬,以臣服的姿态,筋疲力尽的攀爬,像一只顽强的蚂蚁在追逐着无法触及的虫子。
梦里,林谷禾的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黏腻地贴在肌肤上,每攀爬一步,都能感受到湿漉漉的衣衫在肌肤上滑动,像被指挥着的皮影。
他将衣服脱下,站在半空,默然将衣服一扬,白色的衣衫如同一张白纸,飘飘荡荡地飘落山底,他无声的嘲笑。
你不是不让我下去吗?可我的衣服下去了。
他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仿佛整个身体都沉浸在一片无边的苦海之中,山势陡峭,时间好像失去了轨迹,他感受到无尽的疲惫。
他快爬到山顶时,看见域淙在山巅等他,为什么等他呢?林谷禾想,你不是在洗澡吗?
他望着他,滞缓地直起身,以缓慢仰望的姿势一步一步走到山巅。
山巅一片空旷,仿佛是悬浮在虚空中的一块孤岛,让林谷禾产生一种茫然的安全。
但域淙却静静矗立在悬崖边,他想,我们不是一起站在山巅吗?你为什么在悬崖边?他的身影在梦幻的光芒中若隐若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连接让林谷禾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
域淙知道他的到来,微微转头,凝视着他,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
他说:“你要跳吗?一起吧。”
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在山巅回荡,林谷禾怔怔地看着他,嘴里发不出声音,他怔怔伸出手,拉住域淙,带着他往后退,可两人却不断往前靠近崖壁。
林谷禾惊恐地看着悬崖下的万丈深渊,不知何时,有一双手从他的腰上一路攀爬至他的胸膛,他的惊恐瞬间变成身体激烈的颤抖。
他想起来了,他刚刚把衣服扔下去了。
皮肤泛起的小颗粒似乎在响应陌生又熟悉的触碰,身体里发出痛快的喊叫,忽然,有两片轻盈的云覆盖在了他敏感的脖颈,他的脖颈在一片软绵中刺痛着。
林谷禾忍不住想,明明如此柔软的样貌为什么如此可恶呢。
云携着风,在耳边呼吸,在他的耳畔轻轻喟叹,如同悠扬的低吟。
那片肌肤成为他和云之间无言的交流,每一次的触碰都在林谷禾的身上激发一阵酥麻,仿佛在他的脖颈拉开了一场感官的交响曲。
林谷禾闭上眼,感受悬崖的风,还有云在脖颈上的轻舞,云自由自在,它跳上了林谷禾的耳垂,林谷禾也跟随他的动作微微颤抖,耳垂是他的秘密之境,他不明白它为何如此聪慧,接着身体一阵痉挛一样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