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种精心计算的间歇和连续的伤残来加剧惩罚的痛苦。
癞哈蟆哀哀嚎叫,绝望挣扎。
终于,随着噼啪一声巨响,乌姆里奇恢复了人形。她那身粉色开襟毛衣变得又脏又破,脸上涕泗横流,狼狈极了。她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捂着脑袋,震惊又恐惧地看着安德洛美达,似乎无法相信这一切。
她怎么敢这么做?在众目睽睽之下。
“塞德里克是怎么死的?”安德洛美达轻声问。
“我是高级副部长……你不能……”乌姆里奇哆嗦着说。
她又被掼了出去。
“是神秘人——神秘人杀了他!”乌姆里奇尖叫了起来。
“很好。”安德洛美达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果受刑者有罪,那么使之痛苦就不是不公正。乌姆里奇承认了她所受酷刑的正当性,那么她的哀嚎,也就成了某种伸张正义的仪式。
安德洛美达环视四周,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公开处刑从来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展示权力。在揭露了强权者的狰狞和软弱之后,她在世人眼中的所谓邪恶从此就成为了另一种崇高的特权。
一闪念间,哈利甚至想撩起袖子让她看见自己受伤的手背。那里有被乌姆里奇关禁闭后留下的伤疤,一行字深深烙刻在他的皮肤上:我不可以说谎。
他想让她知道他也曾勇敢地戳破那些谎言。
他想和她并肩战斗。
他想向她宣誓忠诚。
安德洛美达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再次举起魔杖:
“一忘皆空。”
……
乌姆里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是伤。夕阳余晖里,霍格沃茨的女学生会主席逆光而立,彬彬有礼地询问:
“需要帮助吗,教授?”
第45章 告别天真
乌姆里奇的记忆虽然被抹去,但她身上永远留下了耻辱的烙印,在众人心照不宣的共谋下沦为小丑。
与此同时,安德洛美达的威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弗雷德和乔治这段时间卖出了很多速效逃课糖,其中最大的一笔订单来自赫奇帕奇。
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一些胆子大的同学开始昏迷、呕吐、发起危险的高烧,或者两只鼻孔同时喷血。乌姆里奇愤怒而不解地尖声大叫,试图查出这些神秘症状的根源,但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患了“乌姆里奇综合症”。
她接连关了四个班的禁闭,但这种做法似乎将那些微小抗争变成了英雄史诗,吸引了更多人加入其中。
学生们通过这种反抗行为向安德洛美达表明立场、宣誓忠诚。
赫奇帕奇的级长厄尼·麦克米兰带着一大帮流血、昏厥、大汗淋漓的学生走到她面前。
“我们希望你知道,”他说,“我们学院的所有人都百分百支持你,百分百拥护你。”
“我们也支持你!”格兰芬多的维基·弗罗比舍说,“我们魅力俱乐部的女孩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你,崇拜你!”
安德洛美达注视着那一张张真挚的面孔,颔首微笑。
……
德拉科最近很不痛快,因为安德洛美达对他非常冷淡。她一定是把太多时间都花在了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为了出气,德拉科巡夜的时候把麦克米兰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赫奇帕奇!
“这学期你一次都没来看我训练!”德拉科在公共休息室里堵住了安德洛美达,谴责地瞪着她。
“我很忙。”安德洛美达说。
小少爷似乎根本没听出话里的敷衍。他模仿着卢修斯特有的那种慢吞吞的,拖着长腔的样子冷哼道:“麦克米兰不会来烦你了,他恐怕得在医疗翼住上好几天了。”
“哦。”安德洛美达不在意地说。
德拉科立马就高兴起来了,然后自顾自地把话题拐到了他最喜欢的魁地奇上。
明明他才应该是学校里最擅长飞行的学生,他五岁的时候就能偷偷骑着扫帚飞进三楼安德洛美达的窗户里了。
“这次我们肯定能赢,”德拉科说,“我已经想了一个好办法!”
安德洛美达注视着这个无忧无虑的男孩。他一直被很好地隔绝和保护着,确信着自己在巫师界的优越地位,金灿灿的脑瓜里考虑的全都是些琐事。
他天真幼稚骄横跋扈,是个无法无天的小混蛋,但并不招人讨厌。可能是因为他太傻了,如果真情实感地去讨厌一个傻瓜未免可笑。
去年他因为憎恨波特,任性地摔碎了自己的火/弩/箭。
骑着光轮2001他要怎么赢呢?
“你就等着瞧吧!”
德拉科志得意满地走了。
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是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
德拉科对即将到来的比赛感到很乐观。伍德毕业后罗恩·韦斯莱成了格兰芬多队的新守门员。他的球技很烂,只要犯了错误就会失去信心,一个球没守住就会心烦意乱,然后丢更多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