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指,指着朱村长的尸首,愤恨道:“他老人家刚逝世,我娘中毒还在屋里躺着,你就迫不及待地领奸夫进门!”
朱金铜怒吼一声,口水喷溅:“你对得起他们吗?!”
他tຊ用手大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膛,颇为心酸的说:“你对得起我这……”
徐容把手放开了。
朱金铜微微一愣。
他以为,徐容还是在乎他的,心里刚有些动容,就看到离渊看过来的眼神,那么讥讽。
朱金铜顿时明白了,徐容松开手,不是为了他朱金铜,而是为了他爹。
果然,徐容看也不看他,入了屋,越过他,径直去到朱村长身旁。
地面不太平整,家仆拿来蒲团。
朱金铜咬了咬牙,想起离渊那个眼神,想起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明明是他的未婚妻,他碰她一下,就要死要活的,别人碰她,就那么乖乖听话。
朱金铜如何能忍?!
他拦住了家仆,故意刁难徐容,不让家仆给徐容放蒲团:“朱家的媳妇,这点苦还是受得!”
离渊眼里一沉,想要叫徐容别跪了。
但徐容还是跪了下去,扑通一声,结结实实,膝盖落在坑洼不平地上。
所有看着的人,哪怕是一旁的家仆,都在心里帮她叫疼。
但徐容面不改色,恭恭敬敬的,朝着朱村长磕了一个头。
朱金铜心里难受,但他还在那强撑着笑:“这就对了,公公过世,但凡孝顺的媳妇儿就该受些苦难,好为老人家下世祈福。”
“狗屁歪理!”
离渊拳头握紧,看向朱金铜的眼神已是要发怒。
第45章 恶人先告状
徐容淡淡的叫了一声:“离渊。”
她不许他动手,至少不能在朱村长面前。
离渊明白,忍了那口气,松开拳头。
徐容继续跪拜,朝着朱村长又磕了两下,起身,依旧不看朱金铜,回到离渊身边:“走罢。”
“站住!”朱金铜叫她,“我让你走了?”
离渊对他已是忍无可忍,往前踏了一步,就要动手,被徐容一把抓住。
她哀求的看着他,摇摇头:“别在这,村长对我有恩。”
离渊咬了咬牙,忍了,瞪了朱金铜一眼,揽着徐容转身朝外走。
看着两人般配的身影,朱金铜心里直冒酸水:“来人!”
王六带着一帮人从长廊出来,把徐容和离渊堵在中间。
朱金铜下令道:“把徐容送回家关起来,然后这个外村人……”
他满脸嫉恶的看着离渊:“来历不明,轻薄良家妇,把他打一顿送到官府,由官府处置!”
朱金铜不怀好意的想着,有这罪名,至少都能把他关个好几年,等他出来,自己也已经守完孝,早就和徐容成亲了,哪里还有他的份。
一听离渊被安上这嫫毋需由的罪名,徐容怒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你当爷瞎了?”朱金铜见她维护离渊,气得跳脚,“他摸你手了!这么多人瞧见,你还想抵赖!”
在徐容眼里,她跟离渊亲过,抱过,还睡在一起过,牵手也就没那么在意。
一时间倒忘了,如今她是朱家未过门的媳妇儿,确实不妥。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在场的都是朱家家仆,不闹出去,最多也就是按朱金铜说的处置。
可若是闹出去,人尽皆知,怕是要被浸猪笼不可。
但把离渊交给官府肯定不行,如今朱村长不在了,朱金铜当家,再也没人可以约束他。
徐容真怕他出恶招对付离渊。
徐容忐忑不安,像是妥协似的,往前走了一步。
离渊看见了,一把拉住她:“姓朱的。”
离渊给了徐容一个别急的眼神,然后看向朱金铜:“你想救你娘吗?”
朱金铜冷哼:“怎么,你想用这个让我放过你?”
他不屑的眯起眼:“告诉你,我已经派人请来了镇上最妙手的大夫,此时正在隔壁帮我娘治病,你少打这个主意。”
离渊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你知道你娘中的什么毒吗?”
朱金铜怀疑的看着他:“你能知道?”
“你闻不到一股尸臭味吗?”
离渊一说,屋中所有人的鼻翼都轻轻扇了扇,皆面露惊奇。
“好像是隔壁传来的。”
“早前是闻到,还以为是村长身上发出来的,这会儿一想,人死了哪有那么快就出味的。”
“在这屋站久了,也就没注意,这会儿一闻,味道是挺大。”
有人忍不住,抬手捂住鼻。
徐容仔细一闻,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闻过,想了想,蓦然想起来了。
她抬头惊讶的看向离渊:“这不是……”
离渊低头,温柔的看着她:“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