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启山确实很忙,是在开会的间隙,抽空出来打电话问问她,吃过午饭了没有,吃没吃饱,要不要 叫人送点心。
“要不我叫人过去接你?你可以在哥哥办公室里休息。”
他的办公室是个豪华套间,里面有卧室有厨房,能娱乐,傅真以前经常过去睡觉。
按照以往,她巴不得和三哥黏在一起。但现在,她怕自己藏不住事,会露馅。
傅真笑着告诉他:“一来一回太让你分神,我还是在家等你吧,反正再过几小时你就回家了。”
晏启山想想也是,就没有坚持,问过她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吃点心后,叮嘱她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晏启山电话一挂,傅真被他安抚下去的恐惧就重新浮出心头。季庭宗一次次胁迫她,对她用强的画面,让她觉得既愚蠢又随便。
傅真恨不得打死自己——三哥明明几次提醒过她,季庭宗不是好人。她在天津和季庭宗一起吃饭,被三哥知道后,三哥还生了好大的气。
又呆坐片刻后,她决定不再逃避。早点面对,早点解决,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三哥。
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点做饭的米酒一口闷壮胆后,傅真握住手机,按照请柬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真真,是你吗?”
傅真抱着晏启山落在沙发上的衣服,心里生出了一点勇气,“你不配这样叫我。”
季庭宗心情很好,轻笑着调侃她,“嗯,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骂我来的?”
傅真冷冰冰地打断他,“我已经结婚了,你莫名其妙往我家寄请柬,到底想干什么?”
季庭宗语气明显低落了一些,叹气到:“别紧张,我只是想见见你……”
“我们没什么好见的!”傅真浑身发抖,怒气冲冲地打断他,“过去是我识人不清,才会被欺负。我自己认栽,我现在只想和三哥好好过日子,你放我行吗?”
季庭宗沉默了片刻,缓缓说到:“你的东西落在我衣服口袋里,你不想自己来拿的话,我叫人送到他那里?”
听起来是商量的口吻,但落在傅真耳朵里完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敢!”傅真汗毛倒竖,拖着凄厉的哭腔失声尖叫,“我和你没完!我、我和你同归于尽……”
季庭宗明显慌了,连忙说:“真真,你冷静些,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你出来见见我,我把东西还给你就走好不好?”
傅真不想见他,但是别无他法,便说了个自己熟悉的地方,“那你在柏悦中餐厅等我,找个靠窗的位置,不要包厢。”
“好,”季庭宗松了一口气,低声笑着叮嘱她,“听说你怀孕了,你慢慢来,我会一直等你。要是你不方便的话,我叫人过去接你也可以。”
“不要你好心,我自己有车,”傅真气冲冲地挂断电话,“你要是耍花招我就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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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宗憔悴了许多,高大俊美的样貌里,多了几分失落和寂寞的意味。
被傅真挂断电话后,他低头苦笑一声,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傅真那串巴洛克珍珠项链。
这是在巴黎时,他拍下来送给傅真的,其实他知道,这不是傅真落下的,而是她丢掉的。
她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她对和他有关的一切弃若敝履,他得到了她的身体,得不到她的心。
但他还是爱她,很不甘心当初都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傅真觉得晏启山“亲切”,却觉得他可怕、吓人。
她知道晏启山的真实面目吗?她知道晏启山私下玩别的女人时有多残忍吗?
心腹劝阻他:“先生,你真的要去见她?万一她真的报警……”
季庭宗淡淡地吩咐:“如果她真的报警,你就告诉媒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不管用方式,他都要在她的人生里,留下浓彩重墨的一笔,让她永远忘不掉他。
司机送驱车将他送达柏悦后,毕恭毕敬地说:“先生,座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订好了,是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北京的中轴线。”
预订留的是他的信息,上去报了电话尾号和姓名后,值班经理亲自出来,弯腰将他领到位置上,并殷勤地询问,“要不要帮你换个包厢?”
季庭宗温和一笑:“不用了,我女朋友就喜欢这个位置。”
这个位置毫无隐秘性,宾客乘坐电梯上来后,走几步到餐厅里,一眼就能看到他,不论做什么都一览无余。
值班经理理解成了女孩子比较黏人,于是笑着恭维到:“您俩感情真好,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哦。”
为着值班经理这句话,季庭宗难得笑露八颗牙齿,十分好心情地说了句家常话:“嗯,你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