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姐那么爱他, 这怎么可能是好事?”
介于晏启山那人站着不动都能招蜂引蝶,她忽然想到一个很荒谬的可能。
毕竟,闹得这么大的事,林慧丽却表现的一无所知,既没想联系她,也没想要联系她姐。
傅宝珠立刻炸了,炮弹似的连声质问:“林慧丽,你还是我姐朋友吗?”
可能已经不算朋友了吧。
林慧丽无言以对,匆匆挂断电话。思绪飞回今年春末,五四青年节那天。
那天,她和男朋友去一家很火的粤菜馆提前过立夏,和邻座点了同一份套餐:
杏仁露,盐焗茶蛋,
网油葱花卷,黑松露脆皮鹅卷
香煎乌鱼子鳕鱼茶泡饭
鸡枞豆苗,虾子柚皮,脆皮乳猪件
金桔芝士蛋糕等。
餐单送上来她才知道,这里吃饭按人数算钱,这一顿三千一位,不含服务费。
要不是傅真给的券,这里她都进不来。
傅真本来答应她,青年节剧社演出结束后,请她去搓一顿烧烤。
但晏启山赶来后,傅真爽约。为了补偿她,从晏启山身上摸出两张券扔给她。
令她难忘的不是券,而是晏启山。
晏启山长相排场,气势煊赫,犹如一抹月色中萃出的银蓝,惹眼极了。
他在人海里是那么的耀眼,但他始终宠溺地注视着傅真,用近乎唇语的声音同她调笑:“别乱摸。”
傅真用的也是唇语:“老流氓,每天早晚欺负我。”
晏启山笑出声,没再用唇语,却依然是耳语:“别生气,晚上我帮你按下腰。”
林慧丽会读唇语,但他倆都不知道。
她借口告辞,傅真以为她真走了,立刻扑到晏启山怀里,踮起脚尖亲晏启山。
晏启山笑着搂紧搂着傅真,在霓虹甜到融化的夜幕中,温柔细密地亲吻傅真。
亲完嘴,傅真整个人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撒娇:“哥哥,今天我好累哦。”
晏启山于是立刻伸手揉傅真后腰,“活该,明明课表和住宿都不顺路,还天天为了别人委屈自己,你不累谁累?”
那个傍晚,她和新男朋友开了房。可躺在酒店里后,却满脑子晏启山垂眸亲吻傅真时微醺的面庞,性感得难以言喻。
和晏启山那样出众的天之骄子比,任何男人都是庸俗丑陋、面目可憎的。
她心里一片荒芜。依靠幻想接纳男友。
完事后,男友想去柏悦奢侈。她以有券为由,坚持打的到王府井吃粤菜。
这家粤菜馆装修得像西关大屋,傅真给的券是情侣包厢,藏在油画绿花窗后面,但是很不起眼,只比大堂好点。
邻座则是VIP位,装修独一档奢华耀眼,拥有俯瞰北京中轴线的最佳视野。
虽然点了相同的套餐,但她和邻座没有任何可比性,邻座看起来明显是常客。
唯一让她心里好受点的是,因为忙碌,服务员没有严格区分点菜顺序先后,而是根据最佳路线,直接先送她这桌。
两道菜后,邻座年长贵妇出声表达不满:“我有洁癖,麻烦下次先送这边。”
服务员一愣,下意识地解释:“我们每一道流程都有严格的卫生把控。”
那位贵妇嗤笑一声,言语刻薄:“但你现在这个位置的骚味会污染菜品。”
她立刻出声:“您这是在说谁呢?”
但那位珠光宝气的贵妇压根不理她,反而扭头对身边女孩抱怨:“这年头骚狐狸太多,你嫁给启山后可要管好他。”
她懂了,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紧接着,那位女士转身轻蔑地乜斜了一眼她——果然是晏启山的亲妈周韵仪。
那个女孩看着出身不错,很会拿腔作调讲场面话:“阿姨您别这么说,三哥他心有所属,我们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周韵仪语气淡淡的,仿佛说不是自己的儿子,“这有什么,男人都是贱骨头,生米煮成熟饭,他态度就会软下来。”
读懂唇语后,她本想发短信把这事告诉傅真。但周韵仪的话让她鬼迷心窍,选择了隔岸观火。
在首尔街头买杯咖啡,浏览完网上众说纷纭的信息,以及傅真和晏启山的微博后,林慧丽订了第二天去巴黎的机票。
然后在她们三个人的飞信群里发了条附带地址的消息:玛黑区有家家庭式的牛排店,我们后天下午聚一聚吧?我请客。
过了很久,傅真终于才回:“不用了,我我最近很忙。”
宝珠在群里喊她接电话,她也说忙,让等她回国再说。
傅真拒绝了见面,林慧丽便从善如流地回复:“那你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