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唯一一个。
错误导致了她对言出的亏欠,如果是言出指责她不负责任,她无话可说,至于其他人,没有资格指摘她半分。
她面无表情地环视一圈,决定先拿徐承开刀:“你看着长了不少心眼,实际上又挺缺心眼的。”
徐承不是桐楼本地人,算起时间也只在桐楼待了不到两周,她就对百晓生能摸到他的把柄没报太大的希望,事实证明,是她低估了徐承。
爱兴风作浪的人到哪都能兴风作浪、自掘坟墓,光这几天,挖出来的料一个比一个猛。
桐楼存在着法律不允许的“红|灯|区”,政府一直打不死,生命力旺盛如同野草,春风吹又生。
言笑不知道徐承从哪打探到的地址,来桐楼第二天,就去让自己快活了一把,断了条胳膊后,倒也不怕伤情加重,又去了几次。
“对了学长,听说你在办事的时候还用了好几瓶伟|哥,事后没尽兴,非要指责是对方不卖力,提前说好的价格还抠抠搜搜地收回了一半。”言笑竖起大拇指,“徐承先生,您才是真男人!”
徐承脸上瞬间红一阵青一阵,梗着脖子狡辩,“别听她放屁,她这就是在污蔑!言笑,你他妈再乱说一句,小心我告你!”
言笑笑到不行,“那你去告吧,看到时候是我因损害你名誉罪被关进去,还是你先因为□□被警察抓走。”
徐承被堵到哑口无言,好半会才挤出一句“放屁”。
有人怕这把大火一不留神烧到自己身上,想要上前夺下她的喇叭,宴之峋借着腿长的优势,往他们身前一横,“你们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不让她继续闹下去。”
“想拦可以,别动手,”他低垂着眉眼,神色沉冷傲然,“跟她学着点,只用嘴说。”
言笑歪头看去,“李叔是吧?别急啊,这不就到你了吗?我听说半年前你碰瓷一个刚搬来桐楼的外乡人,说自己被撞成重伤,非要人姑娘赔你二十万,不然就让她在桐楼待不下去。可惜她怎么也拿不出二十万,你呢就到她公司闹事,造她的黄谣,直接把她逼到走投无路,跳楼自杀了……您可要记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千万别关灯,不然只不准哪天她爬到你床边,把你带走。”
说完,言笑像刚注意到赵荷香一般,“这不是赵荷香赵婶吗?您前几天说要给我介绍男人,请问物色到了没有啊?对了,上回忘了告诉你,我其实一点都不缺男人,帅到能当男明星的,有钱到能买下一整个桐楼的,都在我身边打转呢,对比起来,您的小儿子才是缺,您还是趁着他现在精力旺盛,多给他找几个体格强壮的男人吧。”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看得赵荷香心脏狂跳,又气又急,嗓音磕磕巴巴的:“你瞎说什么,少在这给我造谣了,男人怎么能和男人……”
实在是难以启齿,后面那些话消失在她肚子里。
言笑拿出百晓生给的讯息,唱戏似的,语调婉转痴缠,“您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我可是听说前不久桐楼来了个戏班子,其中有出戏就是《新白娘子传奇》,白蛇、青蛇、许仙都是男人演的,好像就是第一天晚上吧,他们三个就和您儿子滚进了同一张被子,真是好一出传奇大戏啊。”
宴之峋嗤笑一声,面无表情地鼓了鼓掌,权当捧哏附和。
赵荷香面上无光,火辣辣的注视下,彻底被堵到脸色铁青,恶狠狠瞪了言笑一眼后,拨开人群,落荒而逃,趁这机会逃离现场的,还有刚才那李叔。
短暂沉默的间隙,宴之峋稍稍偏头,借着余光看了眼言笑,比恶鬼还凶狠的嘴脸,他却觉得她可真是酷毙了。
他认识的人里,不会有人比她还要酷,还要有光芒。
他没忍住开口叫她。
言笑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干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复合?”
嗯???
她满腔能将人骂到狗血淋头的腹稿顷刻间化为乌有,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困惑:他就不能看下场合,没见她在忙别的事情?
“麻烦你有点眼力见,我还在干正事呢。”
“对你来说,复合就不是什么正事了?”
“……那你也别催,我还有最后一波。”
可他很急,急到一分一秒都不想耽误,“就给个回应,不需要浪费你太多时间。”
言笑又气又笑,气势直接消解了大半,恨不得一巴掌拍上他后脑勺。
她抬眼,试图用直勾勾的目光警告他先别说话,再逼逼叨叨她可真要打人了,然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反陷进了他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