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必要替自己澄清一句,言出不仅听不进去,反而顺着话题自顾自往下问:“狗蛋是狗神的话,那啸天犬是狗蛋吗,狗蛋还是不是认识二郎神?”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边牧不叫了,言出哇哦一声,“狗蛋,旺财是不是知道了你和他是兄弟,才不叫的?”
别想了,没有这回事。
宴之峋摇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旺财不叫是因为我刚才用了招御兽术。”
“这是什么东西?”
“和魔法差不多的东西。”
言出两眼闪烁着崇拜的光芒,恨不得立刻去当狗神的舔狗。
这时言笑的信息进来:【言出最近就跟水做的一样,老是尿床,你俩去高婶家的路上,他没尿裤子吧?】
宴之峋:【差点尿了。】
言笑:【那你也别说他,我怕他被你说出个心理阴影来,你要多夸夸他,鼓励他。】
他会不知道这种事吗?
她指挥他做什么?
他才不听。
宴之峋没回消息,把手机放回口袋,竖起大拇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没什么好崇拜的……言出,你是龙王的后代,比啸天犬要厉害得多。”
第36章 他她
宴之峋最后没能见到高婶, 听邻居说就在他来前不久,他们一家动身前往北城,准备去那的大医院再做一次详细检查。
两天后, 宴之峋从言文秀口中听到了高婶不容乐观的情况,检查出来的还是那个问题, 手术能做, 但短期内排不上, 他们一家只能先回桐楼。
周二上午,高婶找到宴之峋,问他能不能给自己做手术。
宴之峋直言不讳:“我做不了。”
他目前的资历,无法主刀这样精细的手术, 更何况,他不像罗茗那种六边形战士,压根就不擅长脑部肿瘤切除。
……罗茗?
宴之峋又想起了这号人物。
他回到科室那会,有人正在谈论高婶的病情:“这种精细的脑肿瘤切除, 我们医院怎么可能做得了?得转到申城本院吧。”
“听说那边的大手术已经排到下半年了, 这能等吗?”
“其他医院不行?”
“大医院都得排队吧。”
“飞刀也不行?”
宴之峋听烦了, 快步走到罗茗身边,“你能做吗?”
罗茗还在研究高婶的病例, 头也不抬地反问:“这种手术我以前在申城做过不下二十台,你说我能不能?我倒是想问问你,当我的第一助手能不能行?”
宴之峋沉默了。
到现在为止, 哪怕作为助手,他也没上过几台复杂手术,自然没有这种行不行的概念, 给不出罗茗想要的答案。
罗茗暴脾气一下子上来,语气很臭, “概念是什么狗屁?我只问你这个人,行不行?”
嗓门高到其他人都被惊动了,脑袋一转,齐齐看向他们,间接将宴之峋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没法堂而皇之地回声“我不行”,这会让人笑话。
他只能点头应下,“行。”
出于严谨态度,罗茗觉得自己有必要重复一句:“患者的命不是给你试验用的,她是等着你去救的,你要是为了自己的颜面逞强,手术失败了,你还有下一次机会,但他们没有了,所以你再给我好好想想,再好好问自己一遍:到底能不能行。”
宴之峋这次没答,冷着脸甩过去五个字:“你可真啰嗦。”
罗茗在某些方面,有些抖M潜质,听他这么骂自己,脸上的肌肉倏地松弛下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笑起来,看得宴之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罗茗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能做手术,结果许国雄不肯让他做,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了一堆漂亮话,实则逃不出一个意思:分院没做过这么复杂的手术,怕失败,闹出人命,到时候医院就得担责,这浑水不能趟。
罗茗气笑了,直接把自己金闪闪的履历刷到他面前,“闹出人命?闹个屁!你们平时搞政治那套我不管,现在迫在眉睫了,她那肿瘤再耽误下去,真能出大问题。”
许国雄还想说什么,罗茗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让他怀疑自己要是不答应,下一秒脖子上就会多出一把手术刀。
手术的事就这么定下了,经过长达两小时的开会商讨,制定出了具体的手术方案,至于手术时间,定在周五上午。
周三下午,担任第二助手的医生回科室前,去查了房,回来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女人,探头探脑的。
“你是哪位?”
言笑没有自报家门,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找宴之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