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妍在她心中历来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完美女子,但如意在她眼中也是顶顶厉害,无所不能的女子。
如意这么说,杨盈又不敢置信,又隐隐有些期待:“真的?”
如意笑道:“你值得我骗吗?”
“我以后,真的能变得像皇嫂、像如意姐你一样厉害?”
如意蛊惑地一笑,压低声音道:“对,到时你不单可以风风光光地嫁给郑青云,还能把所有欺辱过你、小看过你的人,踩在脚下。就像这样。”
她双手发力,手中戒尺应声而断。
杨盈眼神一亮,艳羡不已。
如意招手:“你过来。”她将半根戒尺放在案边,按住一头,比手成刀,高高地举起,“像我这样,想着你全部的恨,全部的骄傲,毫不迟疑地劈下去。”
杨盈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闭上眼睛学着如意的样子举起手来。然而举起在半空中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如意厉声道:“劈!”
杨盈一咬牙,猛地劈下,那半根戒尺便应声断成两截。
她不可思议地睁开眼睛,看着断开的半截戒尺,“我做到了?”随即脸上便涌出喜色,抓着如意的手分享惊喜,“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如意道,“对,你做到了。”她目光再次严厉起来,“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杨盈一愣,随即便昂首挺起了胸膛,已是一副清高华贵的王者之相。她傲然道:“孤,乃大梧礼王。”
如意这才露出笑容。
她走出杨盈房间,对一直等在外面的宁远舟道:“都听到了?”
宁远舟点头:“谢谢。我的确没有你细心。只有找到她的心结,才能真正帮她立起来。”
如意一笑,道:“不过是之前调教手下的老把戏而已,先给巴掌再给个枣,不值一提。赶紧传信回梧都,控制好那个郑青云吧,至少让他写封书信来,安安她的心。”
她转身欲离去,宁远舟却忽地又叫住她:“你为什么这样?”顿了顿,才道,“你做的,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交易范围。”
如意回首,目光仿佛透过他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她说:“因为你刚才在高处那一段话,说得很好听。”
宁远舟狐疑地皱眉。
如意一哂:“好吧,那就当我是在讨好你。直接下手不行,就换心战。你这个人既然心软,多帮你几回忙,总会水滴石穿的。”
宁远舟叹了口气:“你还是放弃吧。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和合作伙伴有任何的情爱牵绊,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如意大奇,靠近他,似笑非笑:“你太自作多情了吧?我只是要和你生孩子,谁要跟你有情爱牵绊?”
宁远舟脸色一变,然而尚未厘清此刻心中滋味究竟为何,如意便已转身离开了。
宁远舟目光追着她的背影。半晌回过身来,便看到元禄一脸震惊的表情。
“你要和如如…意、意…姐生孩子?”
宁远舟头痛,按住他的肩调转他的身体,推他离开,“小孩子不许问这些。”
元禄不满地回头抗议:“头儿,我都十八了,你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呢?”
“你就算八十,在我面前都还是个小孩子,这两天记得吃糖丸了吗?”
元禄忙摸了颗糖丸扔进嘴里:“记得。”又要穷根究底,可是你到底和如意姐——”
宁远舟连忙打断他,催促:“赶紧去看看马,准备出发了。”
元禄只得不甘而去。
远处于十三看到他们的情景,见宁远舟表情微妙,不由狐疑起来。
处置完此间事故,使团终于能再次上路。
宁远舟骑着马,头带斗笠遮去面容,也混在使团队伍中。透过偶尔飘起的车厢帘,注视着如意和杨盈。
却不知是担忧杨盈这边再有意外,还是因如意先前的话而挂怀于心。
忽有人驱马从队伍后面赶来,交给宁远舟一张小绢条。那绢条明显刚从信鸽腿上解下,是梧都总堂加急送来的密信。宁远舟展开看后眉头微皱,吩咐道:“传令,原地休息一刻钟。叫孙朗过来。”
车队便停在路旁停下。杨盈掀起车帘走出来,扶着内侍的手正要下车,却忽的想起什么,转身问道:“如意姐,男人该怎么下车?”
如意一拂下摆,示意给她看。杨盈目光漆黑明亮,惟妙惟肖地模仿起来。
元禄张望着看向她们,身旁于十三忽的捅了捅他,“喂,刚才你听到如意跟宁头儿说什么了?他怎么脸色都变了?”
元禄一愣,有些犹豫。
于十三举起手中酒囊,眉眼一挑:“说了,我就让你喝一口我的桃花酿。”
元禄眼睛亮起来:“那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宁头儿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