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伸手,这才几件衣服,家里现在不种地,四季粮食都靠买,开销大,娘想还是继续洗衣裳,能挣一点是一点,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和你爹说。”
孙佳莹:“我不说,我一会和春兰她们几个说,叫大家乘我爹不在家的时候送过来。”
王巧慧又说:“你表姐身上有伤,你回去守着,搬去她那屋同她睡,照顾她伤势方便。”
孙佳莹先是惊讶,后来又道:“我睡自己的房间不一样能照顾道,有事我也听的见的。”
小时候都是和爹娘睡在一间房里,到了这边才有自己的房子,她就特别享受现在有自己的房间。
“叫你搬你就搬,哪来这么多话,你现在回去,把早饭做了,你爹醒了要吃饭。”
孙佳莹:“爹这几日询假,都要睡到中午,一时半会醒不来。”
王巧慧掏了十五个铜板,“你去买根棒骨,给你姐姐养伤用,再去交个大夫来给你姐姐看看,我这几件衣服揉了就回去。”
王巧慧手上的动作快,洗完了衣服到门上,孙佳莹恰好提着骨头领了大夫回来。
“爹爹,你今日怎么起这样早?”孙佳莹响亮一声,“爹爹也知道姐姐回家了,来看姐姐的吗?”
孙扬的手掀着门帘,闻言回头,看见身后的大夫,堆起一张笑脸:“是啊,担心知枝,大夫,”
王巧慧盯着他落在门帘上的手,脸色很僵。
一行人进了房间,宋知枝这一觉睡的沉,连大夫诊脉也没吵醒,一觉醒过来已经是中午。
不是进了大理寺的监牢吗,是王爷将她救出来的吗?
她忍着嘴里的痛问王巧慧。
呜呜呜的,王巧慧听了几次才明白:“夜里来的是个男子,说是奉了你们王府一位陶姑姑的命令,将你送回来的,嘱咐我和你舅舅好好照顾你,以后不必再去王府。”
原来是陶姑姑。
“王爷,有没有受牵连?”她没有招供,应该不会连累到王爷吧。
王巧慧:“我一个平头百姓,哪能知道王爷的事。”
她都能出来,想来王爷应该不会有事吧。
手下意识朝腰间的荷包摸去,空的,她抬起上半身,目光在腰间一搜寻,没有。
荷包不见了。
“舅母,我荷包,你有没有看见我荷包,里头有铜钱。”
“我没看见,除了自己的一身衣裳,还有一件大裳,看着挺贵的,应该能值十两银子。”
王巧慧拿了裳衣出来,是大地色的大裳,王府里的侍卫统一的颜色,也没有月麟香的味道,肯定不是储司寒的。
她的铜钱,荷包都没了。
这一起来,牵扯了后背的伤,宋知枝病恹恹的又趴下去,嘴里太痛,她不想说话。
王巧慧叫女儿端了棒骨汤过来给宋知枝用,宋知枝没什么胃口,舌头一动就痛,指指孙佳莹,意思是给她喝。
“我已经喝过一碗了,留到明日姐姐再喝。”
宋知枝觉得,她明日也好不了,应该也是不想吃饭的,宋病恹恹趴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出去应酬的孙扬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手里提了一纸包点心。
他一屁股坐在床边,眼圈泛着醉酒的红血丝,目光直直的,宋知枝不太舒服的朝床里头挪了挪。
孙扬晃了晃手里的点心:“王记铺子的,你最喜欢的,一包,要五十文钱。”
“也就是你是我的外甥女,我才疼你。”
说着,颤颤巍巍的大手伸过去,朝宋知枝脸上摸过去。
自打阿娘和爹爹去世,舅舅看自己的眼神就怪怪的。
宋知枝不喜欢,朝被子里一缩,被子蒙在脑袋上,孙扬隔着被子打了她脑袋两下,“你个小没良心的,舅舅自己都不舍得吃这么好的点心,快出来吃点心。”
孙佳莹眼睛亮晶晶:“爹爹,我想吃一块。”
孙扬笑眯眯的,用不太灵活的手指拆点心,拿出来两块:“你跟你姐姐一人一块,叫你姐姐出来吃。”
孙佳莹的小手还伸着:“爹爹,您忘记分给阿娘了。”
孙扬折着纸包:“你阿娘不爱吃点心,都留给你和姐姐慢慢吃。”
孙佳莹小嘴就撇下来:“阿娘喜欢吃的,阿娘还吃碎渣来着,爹爹,您就分给阿娘一块吧。”
王巧慧走进门来就听见自家女儿的这一声,心里暖暖的,“阿娘不喜吃点心,你自己吃就好。”
她走近同丈夫道:“知枝嘴里有伤,现在不好吃硬的东西,热水烧好了,我扶你去洗漱。”
“我才不要你扶,我又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