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糯糯的声,眼波妩媚,勾的人耳朵都发痒。
宋知枝手指搅着帕子,不去看储司寒,此时台上又换上了《神亭岭》,俊朗的武生花枪耍的行云流水十分漂亮,一连十几个原地空翻博来满堂喝彩声,大家的银钱不要钱似的往上扔。
宋知枝捏着手里的金锭子,头脑一热,将金钉子扔去了台上,金子扔出去的一瞬间,忽然十分后悔,给舅母和佳莹也好啊!
就十分肉痛!
她偏过头看向储司寒,发现他目光仍旧专注的落在台上,似乎并未注意到她扔了金子。
“宋知枝,你脑子秀逗了!”宋知枝轻轻的声,心里纠扯的难受,只觉得心上好像是卡了一块金子。
端起茶来连着灌了好几杯,又拿起糕点,软软糯糯的,吃在嘴里忽然觉得有点甜腻,她还是吃光了四盘点心。
她放轻了动作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你去哪?”
身后传来储司寒的声,宋知枝平静的心忽然跳起来,“我,我去如厕。”
储司寒:“别乱走,去完就回来。”
“我不会乱走的。”
宋知枝打开门,储司寒又看向了戏台上,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到底是陪她玩的,还是他自己喜欢,在廊庑上转悠一圈去厕所。
忽的,有人拦住了去路,她就改方向去左边,结果那人也跟着改道去了左边,她往右,那人也堵到了右边的路。
她抬头,“麻烦你让开。”
挡路的男人穿的像只花蝴蝶,一身骚气的紫色衣裳,同他一样浪荡的还有他脸上的□□,对方看见宋知枝,只觉得惊为天人,这也太漂亮了!
“好漂亮的小姑娘!公子我一个人看戏无聊的很,陪我去看看戏。”
说着,大手叫朝宋知枝脸上摸去,只是手才抬起来,就被人抓住,宋知枝一抬眼,就看见储司寒捏着男人的手腕,将人直接在空中翻了个圈扔出去!
那二世祖的家丁闻讯就赶上来,一起朝储司寒攻上去,储司寒十分利落的一拳一脚踢飞一个人,跟踢菜似的。
有家丁拔了随身携带的剑朝储司寒砍过去,宋知枝心头一跳,“小心背后的刀。”
储司寒回头,脚步一侧,轻易避开那刀锋,捏住家丁的手腕心脉,恰好对上宋知枝眼里的关切,心念一动,将家丁提起来往后扔,手臂朝刀锋弯一点点,家丁从二楼直接砸到戏台上,他袖子裂开一条口子,在手腕擦出一条线一般细长的口子,冒出细密的血珠。
宋知枝大步跑过来,捧起他的手,十分心疼自责:“破口子了,你还有没有别的伤口?”
储司寒:“小伤。”这伤口拿捏的很好,于他而言,连药都不必上。
宋知枝却是眼眶发红,都是她随便出来累了他:“你有没有带药?我给你上药。”
储司寒:“我身上不带这些东西,小伤而已。”
宋知枝弯腰,“嘶”一声,粗暴的撕下一块裙摆,将他的伤处包扎起来。
那二世祖痛苦的捂着胸口,“你可知小爷是谁,你胆敢打我!你看你是想死!”
“你谁?”
“我爹是群相之首宰相傅长晋!”那二世祖龇牙咧嘴,“识相的现在跪下来给本公子认错,将你的女人乖乖送给我享用一翻,否则,我就让人把你抓牢里去,叫你牢底坐穿。”
“傅长晋?”储司寒大步走到他面前,高邦的黑色缎面靴踩住二世祖的手指来回碾压,“你大可回去告诉傅宰相今日之事,便说是郢王废了他儿子的手。”
话音落下,靴底有骨头碎裂的声,那二世祖痛的喊的撕心裂肺。
这戏园子里的人皆被惊的跪下来,掌柜的谢罪声,众人的请安声,连已经在后台谢了一半装的旦角也再次出来,跪地请安。
宋知枝就惊讶的嘴巴张开,因为对方开口,此刻是明显的男声。
她凌乱了。
柳叶眉细唇,身段纤细窈窕,烟波妩媚,举手投足分明是女子,那戏腔婉转更是如百灵空灵,此刻却成了男子的声。
直到出了戏园子,她问储司寒:“那个唱女戏的,她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储司寒回:“是男子,旦角大多是男性,唱的好的旦角几乎皆是男性。”
宋知枝:“……”肉更痛了!
她的金子!
储司寒,“对了,本王给你的金子呢?不是要存的?”
宋知枝:“!”
“我,我刚才给扔台上了。”
“原本打算给你一箱的,”储司寒拆了手腕上包扎的细布还给她:“看来你完全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