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夸父越接近太阳越渴的厉害,捧光了湖里的水来喝也不解渴,可他还是鼓励自己,要追上太阳,追上太阳,人们就有幸福的生活……他追了九天九夜,终于,把太阳抱进了怀里,可是太阳好热,他喝干了黄河水,喝干了渭水,还是渴的厉害,只有大泽的水能解他的口渴,可他跑不到了,渴死在半路上,他临死的时候还惦记着族人……”
月亮渐渐西移,被云层隐去,悄然消失,红日破开浓云,又披洒下来金光。
阳光折进窗内,细细的光束里浮尘游离,莫无忧手半遮在脑门上,地府还有阳光?
紧接着,感觉到胸前的刺痛,他手摁在伤处摸了摸,一张脸沉下来。
被耍了!
明琴正在廊下懒洋洋晒着太阳,听闻内官来报,莫无忧醒了,又砸了药碗砸了羹粥,在发脾气。
明琴挥挥手,“先晾着他,叫他砸吧,不必管。”
内官:“这事王爷挺看重的,若是出了差子……”
明琴瞪过来,“那你自己去勾?”
内官被堵的吞了吞口水,舔着脸认错,哄了好几句才道:“这件事事关重要,若真出了差子,你我都不好交代,娘子心中还是有个成算才好。”
明琴:“你只管先叫他发着脾气,再去找个脸生,看着呆的小太监,冒充他那边的人,夜里给他送个‘毒酒’过去。”
她就不信,十次八次的整下来莫无忧还能再想死。
内官:“这能行?”
明琴轻轻拍拍自己肚子,心里有了好主意,“放心吧,本花魁保准叫他咬着牙也不敢再去死。”
第50章 耀玲珑
晃人眼的虚白光束漫天铺散下来, 折进窗牖内,借着半透的光亮,储司寒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小姑娘睡的正香, 脑袋埋在他脖颈, 规律的呼吸喷在他胸口,薄薄的一层细麻被喷的微微潮湿, 贴在身上让人微微发痒。
额头上一撮呆毛翘着,眼睫闭的紧紧的, 一只腿不老实的翘在他月要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腰肢,小小的一只, 又轻又香。
更乖了。
醒着的她活泼可爱, 睡着的她更乖了,怎么会有人睡像也这样乖。
难以想象,她父母养这样一个小呆瓜得多好玩。
他忍不住往后轻轻挪了挪,指尖描她饱满的额头,描她眼睛的轮廓, 鼻子, 烟粉的唇瓣,大小薄厚都恰到好处, 显的嘟嘟的,红红的,鲜嫩的像六月枝头的樱桃, 滋味更是旖旎奇妙, 每一处都长在他心尖上。
睡的迷糊的小姑娘不满意抱枕跑了,腿蹭了蹭, 不满的朝他怀里蹭了蹭,像抱了个小猫似的,他勾唇。
外头,主子少见的晚起,张宝带头歪靠着柱子打盹,下头几个小内官有样学样的打着盹,只剩海棠树上不知名的鸟雀瞪着眼睛觑巡虫子,一串脚步声响起,鸟儿惊的扑腾着翅膀飞走。
寻影问:“王爷呢?有军情。”
张宝就醒了,揉揉眼睛,看一眼日晷,辰时一刻,“可急?”
“不算太急。”寻影道。
张宝:“那你先去珥房等着,王爷醒了老奴叫内官去叫你。”
寻影就诧异,“王爷还没醒?时辰已经不早了。”这可是从未出现过的事。
张宝耸耸肩,笑的暧昧,“等你娶了媳妇就懂了,这时辰不算晚。”
寻影低头十分宝贝的摸了摸剑:“女人影响我练箭。”
张宝从鼻腔里喷出轻蔑笑意,上一个有这种想法的是王爷,昨儿个闹到半夜。
等寻影娶了媳妇,他非要笑话一番不可!
张宝靠过去,勾着寻影的肩,打了个呵欠,“走,去珥房,王爷怕是要到睡中午。”
寻影:“这不可能。”
张宝:“老奴跟你打赌,你输了给老奴一百两,老奴输了给你二百两。”
二百两,又可以买一柄上好的剑了,寻影:“一言为定。”
张宝手伸出来:“掏钱吧。”
话音落下,门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声,“进来伺候。”
张宝:“!”怪道人家是王爷!
张宝推开门进去,储司寒已经大步出了内室,不耐的揉着眉心,冰冷的凉意从脚底心起,张宝莫名心就一虚,腿都发软。
“王爷--”
储司寒展开双臂,微微仰起脖颈,垂下眼帘:“替本王更完衣自己领罚去。”
“唉。”
张宝起身,繁复罗衣,蹀躞带,冠冕,绶佩,张宝又跪下来,将衣摆也垂直拉一拉一一抚平好,总算穿戴齐整,没有一丝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