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了筷著,宋知枝正要起身去干自己的活,听见储司寒撂下一句话:“跟本王出去一趟。”
宋知枝听闻可以吃出府就将那两百铜钱带上,跟着他出府,上了轿子,这台三十二台的轿子十分宽敞,宋知枝识趣的坐在一侧,离他远一点。
下了轿子,宋知枝就发现,轿子停在大理寺,她腿一软,不是吧,自己不会又卷入什么事吧!
王爷不是又怀疑她什么吧?
战战兢兢跟着储司寒下了地牢,然后她见到了舅舅孙扬,孙扬被锁在刑架上,穿着囚服。
“你可以随意处置他。”
储司寒站在火炉旁,用火钳夹起一块烧的红红的烙铁,从身后抱住她,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将火钳塞进她手心,他扣着她的手握住火钳,带着她靠近刑架上的人:“想自己动手杀,或者用刑都可以。”
孙扬从昏睡中撩起疲惫的眼皮,看见是宋知枝,“知枝,你放了舅舅吧,舅舅好疼。”
孙扬未语先流出泪,近乎于哀求,“舅舅不是人,舅舅不应该害死你爹娘,可我也是没办法,都是别人”
储司寒带着她往前,火钳一路从肚子往上移,逼到孙扬脸上,“本王不喜听假话,再说一个字的假话,这烙铁本王直接印在你脸上。”
“将你害死她父母的前因后果全道出来。”
烙铁烧的猩红,几乎要贴在自己皮肤上,孙扬几乎可以预见,要是落在自己脸上有多痛,吓的头皮发麻。
“我招,我招,我全招了王爷能否饶我一条狗命?”
“你没有资格同本王谈条件。”
烙铁往前逼近一分,直接烙在他脸颊,孙扬爆喊出声。
储司寒收了烙铁,淡淡的声:“招!”
“我招!”
“我招!”
孙扬呜呜痛苦出声,“是张大人看中了知枝的美貌,想纳了做妾室,知枝爹娘不同意,要将她嫁出去,知枝,我这真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爹娘好,你这幅容貌,嫁给一个放牛的能有什么前程?”
“你娘就是轴,蠢,年轻时候也可以给人做妾的,非要嫁给你爹那个庄户,自己清贫了一辈子,还要你走她的老路,这有什么好的!”
“如果当年她嫁给员外,哪用一辈子受穷,她,我,我们家,怎么会受这么多年穷,我不过是想大家都有好日子过,这有什么错?”
“我不是有意要害她,是争执的时候她滚下山的,你爹为了拉她才也滚下去的,真不是我害死的。”
“你看,我才是对的,你如今得了王爷青眼,多威风,谁也不敢再动你,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可以随意对我用刑,以后或许还有更大的造化,有什么不好?”
宋知枝要气死了,“不是你说的这样子!”
“我爹虽然没钱,可是他所有的钱都给我和娘花,我娘要供你读书,我爹从来没嫌她贴补你,所有的钱都给娘。”
“破了一块油皮我爹都要哄她,我爹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和阿娘,我从来没见过我娘掉一滴眼泪,我爹总是哄着我,哄着她,我和阿娘都很开心,你凭什么替我爹娘做决定!”
“蠢!”孙扬疼的龇牙咧嘴,“你和你娘一样蠢,你问问你在王府过的日子,再叫你回去过以前的日子,你能过下去吗?”
“你娘是没过过好日子,她就是眼光浅,不知道成为人上人,风光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我是为了我们整个孙家,更是为了你。”
“你胡说!不是你说的这样子!”
宋知枝恨的死死握住火钳往前一用力,烙铁烙在孙扬的胸膛,“你还我爹爹,还我娘的命!”
孙扬惨叫一声,爆汗直接晕死过去,宋知枝剧烈喘息,心中畅快,手却又害怕的发抖。
她阿娘和爹爹从那么高的山崖下跌下去该多疼,舅舅就该十倍百倍,比她爹爹和阿娘更疼。
“他是不是死了?”她嗓子发抖。
“晕死过去了。”
储司寒给她后背顺气,“你若是想,现在可以亲手杀了他。”
宋知枝摇头,“我要他在菜市场砍头,我不杀他。”
储司寒吩咐人给孙扬泼水,一桶水浇下去,孙扬又痛的醒过来,眼皮睁开,又看见面前烧红的烙铁,孙扬吓的直接尿出来。
储司寒冷冷的声:“认错。”
拳头是说服人最粗暴有效的方式,这回,孙扬乖的像一条狗,储司寒解了锁链,孙扬直接跪在宋知枝面前磕头认错,声声忏悔。
从天牢里出来,宋知枝忽然想去看看她爹娘的坟,储司寒自然没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