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彻底崩溃。
是因为她在外面待了一天,手机没电了。
夜色中的长街望不到尽头,就像景煾予再也不会回来。
他是不是不管她了。
他怎么能这么残酷地彻底走掉呢。
好像,被他抛弃了。
明明是自己抛弃掉他的。
姜蝶珍又回到了两个人闹矛盾。
她拉开车门下车的胡同口。
她尝试团成很小一团,这样稍微暖和一点。
想回家了,想妈妈。
可是更想他。
吃醋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心脏密密扎扎地疼。
景煾予找到她的时候。
男人的眼眶,都是猩红的。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煾予。
“宝宝,我找了你好久。”
他半跪在雪地里,扯着她的手,扇他耳光。
那人几近绝色的脸,很快潮红一片,遍布五指印记。
景煾予讲话低哑:“全是我不对。冷吗,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刚才我没注意,车陷进深雪里,抛锚了,让你等了很久,是我的错。”
他居然半跪在她面前。
明明是祈求又献祭的姿势,那个人做出来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跌落之感。
原来神明跌下神坛,沾污面庞。
会刺激得她手足无措,只余她的心脏遽烈跳动。
姜蝶珍小小声抱怨道:“好冷,我好冷,景煾予.....我真的......太冷了。”
姜蝶珍没有用力。
她舍不得,她一直抽出自己的手往回缩。
她的眼泪流得,眼睛都快发炎了。
她从来不知道会如此期盼一个人,会在意他到这种疯狂的地步。
景煾予的什么理由她都相信。
就算他说现在第三次世界大战,她也会心甘情愿地等待。
她再也不想和他闹矛盾了。
“你抱抱我好不好,我不要惩罚,只要你抱抱我。”
姜蝶珍甚至能嗅到,她刚才咬破他手臂皮肤的血腥味道。
恣肆又霸道地转进她的鼻腔,潮热苦涩的铁锈感。
可她不愿意和他说对不起。
她只是呜咽着垂眼,舔舐他青筋蜿蜒的手臂:“你抱抱我。”
他的血在水红的舌尖卷过,最后居然带了一点腥味的甜。
景煾予紧紧地把她圈入怀里。
他下颌搭在她头顶。
男人喉结滚动,干燥又冷涩:“为什么要闹脾气。”
姜蝶珍把头埋进他胸膛,把眼泪蹭到他的衬衣领口。
她哆哆嗦嗦地感受着唇边病态的腥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她讨好地,又甜腻地叫他,叫他老公。
好多遍。
“老公,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景煾予的衣摆,凌乱布满褶皱。
他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有荒唐至此的时候。
男人第一次没有冷静又沉稳地,和她谈条件。
反而咬字清晰地回应她:“小乖随便提,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她咬住他的喉结,微凉。
她就这样含着他的喉结,哭起来。
开始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姜蝶珍又不想放开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想起来,刚才祁泠说的那句话。
景煾予,并不喜欢日光,喜欢黄昏。
她小小声请求道:“你能不能每次看到夕阳,想起来的人是我。”
她已经不是溺水的人了。
她是漂泊在水里的奥菲利亚。
愿意为他在水上殉情,呈现出朦胧又忧郁的诗意。
她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
单方面的爱。
北京这么大,除了他的怀里,她无处可去。
可是景煾予也在疯。
他把她抱回车上,不断地吻着她的湿润的脸颊,和细弱的脖颈。
“你可以对我提一万个条件,别说不要我。没有你,这个家就散了,我不能失去你。”
“我真是太大意了,才会放你和那群人呆这么久。”
他的眼神,注意到了她雪白的脚踝。
挂着他铭牌的钻石细链,还挂在她的腕骨处。
她很乖地每一天都戴着。
“我什么都答应你。”
男人垂下眼,用唇瓣摩挲着她细白的踝骨皮肤。
“这条链子栓的不是你,是我。你要是不要我,我会变成外面的野狗。你掉一滴眼泪,我都会恨上和你打交道的人。”
他就像搂住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紧紧搂住她。
景煾予一双眼睛,又狠又红:“我不知道和夕阳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的,我每一天都在想你,每时每刻,你要是想走,就把我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