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洗手。”女孩低低地说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她刚要从床上起身,就被男人按住了肩膀。
他将她的手带到唇边,男人手指轻轻抚过她润泽的手指,女孩手缩了缩,想要将手缩回去,却被男人紧紧攥住手腕吗,挣也挣不脱。
男人慢条斯理地欣赏者女孩脸上的绯红,灯光将他脸上刀削斧凿的轮廓刻印出来,眼底的深红越发明显。
女孩的呼吸一下子乱了。紧接着,那双水雾迷蒙的杏儿眼,一下子睁大了。
他将她的手指放到唇边,贴着她润泽的手指,轻轻一吻,像是金鱼的啄吻,男人两片性感的薄唇,浅浅地含住了她地手指,从指尾的位置,逐渐亲吻到指尖处。慌乱间,女孩似乎感觉到,那一缕润泽,沾到了他的唇上。
“脏。”女孩害羞地缩回手指,低低地叫了起来,声音里稚嫩、不知所措。
明明这个动作是极色.情的,偏偏他做起来,自有一种缱绻和优雅在那里,一种高级的□□意.味。仿佛她指尖沾上的是琼浆玉液,是花露,是甘醇。
男人喉结克制地动,嗓音沙哑。
“是甜的。”
“不要再说了。”女孩羞愤欲死,用另一只干燥的、干干净净的小手,捂住男人的唇。男人将她的手指拿下,在掌背也落了一吻。
“我要去洗手。”女孩挣扎着要起来。
“我带你去。”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浴室灯光大开,他将她置于身前,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腕带到水龙头下,轻柔地搓洗着她的手指。
等洗完手,又将她抱回床上。
周萱紧紧地伏在男人怀里,待他轻柔地将她放置在枕头上时,心中还有些忐忑,脑中蓦然闪过之前电影里看过的一句话。
“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
今夜被抓包了,梁津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在紧张?”男人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捉住了她睡衣下□□的小臂。象牙白似的一段小臂,立起一粒粒的小疙瘩。
只有寒冷或精神紧张时,人会因为立毛肌收缩而立起疙瘩。
屋内暖融融的一片,女孩并不寒冷,只是紧张。
“嗯。”她从喉咙深处轻轻地应一声,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恨不得将自己埋起来,只是偏着头,颤着水雾迷蒙的眼睛,不去看他。
女孩这幅含羞带怯的模样,男人看在眼里。他何尝不知道她的惧怕和担忧。这小女孩子,是越来越容易害羞了,刚开始跟她领证的时候,可没看见她三天两头就脸红。
到底是不一样了——
他轻笑,用指腹刮了刮她的脸蛋。
“今晚上不会碰你。怕你明天太累,起不来床。”
女孩听后,脑中空濛了几秒。
她并没有因着他这句话放松下来。只是觉得,这个过程被拉得极长,每一天她都像待宰的小羔羊似的,等着那把刀落下来。
*
准备要当新娘子的女孩儿,当然是最累的。虽然梁津已经提前安排徐正阶解决了婚礼的大部分问题,但还是有一些问题,需要周萱亲力亲为。
比如说,从机场接回张静和周玉琢。从郊外把周老太太接过来。
张静和周玉琢在婚礼前一天落地海城机场,周萱让林晴开着那辆玛莎拉蒂去把人接到海边别墅这儿,她自己则跟着徐正解安排的另一位司机,到郊外去把奶奶接过来。
周墨勋开着他的奥迪A8,凭着周萱给的地址找到了海边城堡。
周家人再度欢聚一堂。
周家人住在城堡一楼的左侧客房,梁岱山和梁西元则住在右侧。梁津的妈妈姜清檀也被提前接到古堡,住进二楼的客房。
婚礼前一天,周萱跟着奶奶去疗养室看望梁岱山。
女孩记忆中,仍存着梁岱山当年豪气干云、英姿勃发的模样。但是进到那间洁白的疗养院,隔着一扇苏绣山水屏风,只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上虽高大但干瘦的老人,眼翳浑浊,间或一瞥之间,浑浊的老眼依旧锐利如鹰隼。
周老太和周萱进来的时机不大巧妙,当时梁津正坐在一个小矮凳上,一勺一勺地给梁岱山喂海鲜粥。
粥里有切得细细的虾肉,炖得软烂酥浓,梁津用瓷勺舀起一勺粥,倾斜着勺身,将那勺粥喂到梁岱山口中。
梁岱山原本饱满的两颊深深地瘪了进去,嘴唇颤颤巍巍地蠕动着,始终没有将那勺粥喝进去。
梁津极有耐心,将勺身一点一点地倾斜着方向,试图让那勺粥滑入梁岱山口中。但是那粥最终还是从梁岱山的嘴角流了出来,变成两道白白的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