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着,那边宋喻生已经翻身上马,温楚仰头看他,“公子,你们跑得慢些,不然我跟不上。”
一旁的冬月听到这话直接嗤笑出声,这个小道士是真傻还是假傻,她是怎么以为,那两条腿能比得上马?
后看到了宋喻生看向了他,冬月才马上收住了笑。
温楚方才就注意到了那群黑衣人,看这打扮,或许是宋喻生的暗卫找到了他。如此一来,什么事情都说得通了,难怪他能这么快就发现自己把他卖了,能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处。
她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找过来的,自己竟然一点都察觉不到。
温楚也不知道冬月在那里笑个什么劲,有什么可笑的,她可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件事啊!
宋喻生回过头去看向温楚,见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认真,不似说笑,宋喻生都快气笑了,温楚这脑子里头装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是哪里看出来他要让她追着马跑了。
“楚娘,你虽然把我卖了,但我倒没有这样丧心病狂。”说罢,便朝着温楚伸出了手来。
温楚被他说得更是面薄,宋喻生总是要提她卖了他的事情,光是这个晚上都提了好几次,他越是提,温楚越是心虚。
不过既然宋喻生都这样说了,她也没必要再推脱了,能舒舒服服骑马,谁想要跑。
宋喻生的手非常好看,手指白皙修长,骨骼分明。温楚想到方才这手摸过自己的脚,又是一阵鸡皮疙瘩,她赶忙驱散了脑中那挥散不去的画面,而后将手搭放到了宋喻生的手上。
不出所料的冰凉。
宋喻生手掌用力,将人扯到了怀中,两人共骑一马。
春风和冬月在一旁看着都觉着奇怪,这还是主子第一回 这样。
今夜他不但救下了这个小道士,还给她出了气。分明在知道人把他卖了之后,还一片低沉,恨不得杀了她,怎么现在就坐到了一匹马上?
但是主子的心思,他们看不透,也猜不透,眼看宋喻生已经策马离去,马上挥鞭追了上去。
*
大半夜,他们在路上纵马,还引来了不少的管事的人来管,不过一看人是国公府那边的,也不敢再去置喙。
没一会一行人就找到了一家客栈歇下,温楚累了一日,从早上知晓宋喻生是来寻找怀荷的时候,惊恐万分,到了后来铤而走险把宋喻生给卖了,再到最后,她被林宿简抓走。
短短一日,大起大落,这会一到客栈沾了床就睡着了。
不可避免又做了噩梦。
“李昭喜,那个妖妃已经死了,你不是亲眼看着她被人掏心挖肺吗?父皇再怎么疼你又有什么用?你看看,如今有谁会救你啊!你还不是要像牲畜一样,和猪同住同眠,共食共生!将来你也会变成猪人!父皇不要你了,他不会来救你来了!我们都有母妃,都有外祖,你的母亲不过是个最卑贱的宫女,如今没了父皇,看你能怎么办!”
温楚被这一声又一声尖锐的声响吵得头疼,她想要把这些吵闹的人都杀死,却发现自己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她觉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好不容易,才从梦魇之中挣脱,醒来后才发现天已经大亮,日上三杆。
竟又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
她喘着粗气,一摸脑袋,发现出了一脑门的汗。
她擦了擦汗后起了身,坐到窗边吹风,这会临近晌午,街上人来人往都是人,十分热闹。
她看到了客栈底下站着两个黑衣人守着门,心中一阵思索,这莫不是怕她跑了?那何必在客栈门口守着,在她门口派两个人守着就是了,岂不更干脆利落。
她肚子饿了,也没多想,起身开门往外头走去。
一开门,门口站着两个暗卫往她这处齐刷刷看来,三人大眼瞪小眼。
温楚:.......
这宋喻生,从前没发现他这样小心眼。
温楚被昨夜的噩梦扰乱了心神,连带着脸色都有几分难看。
温楚问道:“你们两位这是?”
他们其中一人拱手道:“若是姑娘饿了,我们便去端饭菜过来。主子说了,怕姑娘又要乱跑,让我们看着你些。”
温楚觉得宋喻生这是疯了,这是想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这事是她做错了的,可他也不该将事情做得这样绝情!
她气得不行,连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要把门阖上,但不过一瞬,肚子适时发出声响,她堪堪收手,又重新将门打开,道:“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