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择,你与齐溪然到此为止了,强求也无用。”
最后一句话刚讲完,左夜亭就被猛地推开,反被萧择摁在地上,接连受了几拳。
萧择因齐溪然而失去理智,冲左夜亭怒吼:“你凭什么说齐溪然不喜欢我!他不可能还喜欢左夜明,他只喜欢我!我和齐溪然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话还没说完,萧择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力往上一提,又被重重地掼在地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迎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狠揍。
左夜亭缓缓从地上坐起来,用拇指揩去嘴角的血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小野人凶残地掐着萧择的脖子,一下又一下地打萧择的脸。
而萧择,被小野人压制得丝毫动弹不得。
小野人还边打边骂:“你敢还手打他!他打你,你怎么可以还手!”
左夜亭:“……”
萧择虽被揍得眼冒金星,但仍能清楚地看见小野人此刻的异样——瞳孔猩红,眼梢浮现诡异的亮斑,面目凶狠如兽……这是怪物吗?
“你、你这个前朝余孽,果然还是凶性毕露,当真留你不得……”
看出萧择眼中的杀气,杳杳卸了他的两条手臂,不再拿拳头打他,而是双手掐住他的颈子,然后一点一点地拢紧十指,像是要拿走对方的命。
有那么一瞬间,左夜亭真想放任小野人掐死萧择算了,只因他有很强的预感,日后萧择会变得面目全非,会做出很多疯狂的事。可一想到那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他又狠不下这个心。
左夜亭走了过来,拉住杳杳的手,温声道:“小野人,放开他。”
杳杳摇头,眼眸仍是赤色:“他刚刚打你。”
左夜亭同他讲道理:“是我先打他,现在你又帮我打了他一顿,我没吃亏,你可以把他放开了。”
杳杳依旧摇脑袋:“他是坏人。”
见萧择已被掐得眼珠上翻,眼瞅着就要坚持不住,左夜亭用力想将杳杳拉开,可杳杳一身蛮力,他怎么也拉不开。便急道:“小野人,你不听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左夜亭以为他这样一说,小野人就会立马松手,却未料到杳杳非但不松开萧择,反而像与他较劲一般,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萧择眼看着就要被掐死了。
“杳杳,”左夜亭第一次这样喊,哄人的声音既低又柔:“你听话,先放开他,再不让他喘气他会死的。”
杳杳闻言呆住,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左夜亭,瞳孔的红色逐渐淡去,恢复成平常的黑色。
立刻松开了萧择的脖子,杳杳朝另一方向伸出手,轻轻去摸左夜亭的唇角,皱眉道:“他把你这里打肿了,我给你擦药。”
说着,就牵起左夜亭的手往内室走,把萧择一个人丢在外间。
左夜亭:“……”
萧择:“……”
……
认认真真地给左夜亭擦了药,杳杳气瘪瘪地对他说:“左夜亭,你家里都是坏人,连萧择也是坏人。”
方才听左夜亭斥骂萧择,杳杳才知道齐溪然是被萧择赶走的,萧择赶走了齐溪然,还想把人家抓回来欺负。他还明白了另一件事,左夜亭之所以天天闷在家里不爱出门也是因为萧择。萧择很可恶,是他让人盯着左夜亭,不准左夜亭出门。总之,杳杳今天懂得了很多事。
他一派天真地同左夜亭讲:“你跟我去山里做野人吧,我挖野菜、抓兔子给你吃,我养你。”
左夜亭不语,只觉得小野人说话时的样子太乖了,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来,轻抚杳杳的头。
杳杳很享受对方的抚摸,可渐渐就不满足于此,忽然向前伸头,在左夜亭唇上啵了一口,随后双手抱住左夜亭的腰,脑袋则往人怀里蹭:“山外面只有你是好人。”
“……你,你怎么可以亲我?”
左夜亭迟钝地摸了摸被吻过的嘴皮,而后才红着脸回应杳杳的那句话:“你说错了,山外面不只有我一个好人,是你遇到的人太少了。以后,你会遇到更多的好人,也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杳杳不喜欢听他讲道理,趁他不备,又亲他一下:“只有你好。”
左夜亭严肃起来:“你这个亲嘴的动作是跟谁学的?不许这样。”
杳杳目光纯粹地回道:“我没有跟别人学,就是特别想亲你。”
左夜亭:“……”
“我出去看看萧择爬起来没有,你就乖乖待在这儿,不许动,也不许跟过来。”
左夜亭很害怕他再去掐萧择。
杳杳顺从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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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择仍然躺平在地上,模样很是狼狈。他一个从小习武的人,竟被一个没有武功底子的野人给撂倒在这儿,可谓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