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凌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如此动怒,他明明那么厌恶枫景,为什么又看不得他在乎别人?
被祁天凌一吼,枫景本就闷痛的脑袋更是头痛欲裂,原本还有点血色的小脸刷的变得惨白。
祁天凌还在动怒中,忽地发现枫景情况不对,几步跨过去双手扶住他,“怎么了?”
“被你吼的……头痛。”枫景恹厌的回答。
“……”
祁天凌瞬间熄了火气,有点自责,“我又没有吼你,那些个下人太不像话了,守着个病人都能睡着,万一有个什么事都没人知道。”
“本王在外拼死拼活,他们却在这里享福,没有一点下人的样子,没有哪一件事做好过。”想到那些下人连看个人都看不好,祁天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来是平时缺乏管教,一个个都养成松散的习惯了。
枫景怔愣的望着祁天凌,脑子嗡嗡的,没法正常思考,大致辨别出祁天凌在为他说话。
只不过伤疤还在,痛未消,为什么受的伤他还记得,只当耳旁刮过一阵风,风过了便什么都没留下。
眸子清澈无瑕,不染世事尘埃,如一朵出水清莲,蝶翼轻轻颤动,就那么怔怔的望进祁天凌心里。
扶在肩头的手缓缓上移,去触碰那白瓷般的脸颊,猝不及防的被一道声音打破,烫手般的赶紧缩回。
“公子,药煎好了,趁热喝吧。”小鲤端了药过来,并没有发现刚才那一幕。
之所以唤枫景“公子”,因为他是枫景从娘家带过来的仆人。在秦王府的三年,全靠小鲤相依相伴,倾力照顾,否则,按王府下人处处苛刻枫景的行径,枫景怕是一天也待不下去。
小鲤用勺子在药碗里搅了搅,舀起一勺,吹凉了就往枫景嘴里喂,枫景也很配合的乖乖喝下。
祁天凌在一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索性抢过药碗,学着小鲤的样子,舀起一勺,吹凉了就去喂枫景。
第一步学到了,第二步却没掌握好,拿兵器的手终是做不好这些事,洒了枫景一胸襟药汁。
“……”逞能被打脸,又不想妥协,祁天凌脸上尬色一闪而逝。
他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小鲤,感觉碍眼。
“你先下去。”祁天凌对小鲤说。
小鲤向枫景投去询问的目光。
枫景轻轻的点了下头。
祁天凌接下来的举动让枫景大跌眼镜——他含了一口药在自己嘴里,捏起枫景的下巴,对着嘴就往里送。
一点都没洒,很好!
就着这样的姿势,祁天凌给枫景喂完了一碗药。
第九章 痴心妄想
小鲤退出去后,余光瞥见这一幕,险些打了个趔趄。
南房内,唐嬷嬷趴在床上哀叫连连,身子动来动去,双手使劲儿捶床,片刻不愿消停。
春枝扔了手上的巾帕,作势不想管她,“你能不能忍着点,动来动去我怎么给你上药?”
“老娘痛啊,怎么忍得住?呜呜……”哀叫变成了哭泣,唐嬷嬷呜呜哇哇,“都怪那个该死的……呜呜……枫景,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让王爷……呜呜……这么维护他。”
“还有你,”唐嬷嬷看向春枝,“也是个不中用的,从小在王府长大,都没把王爷勾住,白瞎了这一张脸!”
“我也没长得多好看啊,又不是没照过镜子。”春枝小声的嘀咕,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她也就比一般的女子长得稍好一点,并没有像唐嬷嬷说的那样出色。
“老娘不管,你必须想办法爬到王爷床上去。”唐嬷嬷似下了决心般,豁出老脸不要了。
“娘……”毕竟是黄花大姑娘,春枝臊得满脸通红,“你可要点脸吧,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脸值几个钱?他枫景一个男人都不怕被人压,你还怕什么?”
春枝迷惘的瞪了唐嬷嬷半晌,竟无言以对,纠结得左手掐右手,最后似想通了什么似的,把心一横,“那我该怎做?”
害臊归害臊,心里还是想的,像祁天凌这种有权有势,又威猛帅气的男人,哪个女人不想?
春枝光是想想就心神荡漾,姣好的脸上红云密布,就差没有滴出血来。
唐嬷嬷这才满意,扒着的身子也不扭了,吩咐春枝给她上药,又趁此间隙为她出谋划策。
“王爷不是说我们虐待枫景吗,那咱们就明面上讨好他,做些吃的,用的给他送去,趁机多与王爷见见面。”唐嬷嬷瞅了一眼春枝,放低了声音,眼含暗示,“具体该怎么做,见机行事。”
春枝羞臊得咬紧了嘴唇,最终点头,轻轻“嗯”了声。
唐嬷嬷露出奸计得逞般的笑容。
小鲤端了早膳给枫景送去,路上撞见刚给枫景喂完药出来的祁天凌,一改往日的憎恶态度,喜形于色的道了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