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揣了一枚红色金丝玉,在自然光的折射下发出璀璨的红光,这种玉在枫家人手一块,一出生就戴在身上,有着独特的意义。
枫景这块玉戴了二十年,今天想把它送出去。
祁天凌处置完下人回了书房,书房里全是兵法一类的书籍。时常有下人打扫,房间里依然干净整洁。
他换了一身玄色常服,慵懒的靠在书桌旁研究一本兵书,勤奋好学,使得他从未吃过败仗。
这次蛮族首领被他精准射杀,造成其内部混乱,自顾不暇,估计一年半载都不敢兴风作浪。
窗外光影变幻,祁天凌敏锐的察觉,见来人是枫景,心情有些复杂。
他放下手中的书,端着严肃的脸,看过去目光淡淡,仿佛又回到了往日那种陌生的状态。
枫景心下一凉,暗道:“草率了!”
看来今日多半是自作多情了,好不容易收拾打扮一翻,估计等会儿得丢人。
自己嫁给祁天凌的目的,以及对祁天凌的影响,岂是他能容忍的?
一时色迷心窍,竟忘了这一茬,令他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下一秒,便听祁天凌冰冷的声音传来,“不是说了,没事别在本王面前晃吗?”
你是说了,可惜本公子忘了,而且,我都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没事?
不过看这架势,说不说都没什么意思了,何必自讨没趣?!
枫景转身欲走,忽又想起一事,板着小脸儿做足了气势,“你要赔我一张床。”
感情可以不谈,但觉不能不睡,损坏了我的东西,任谁都得赔!
“是吗?本王要是不赔呢?”见枫景这幅凶巴巴的小兽模样,祁天凌起了逗弄心思。
食指无意识的轻敲桌面,似笑非笑的观察着枫景,想看看这个小人儿能做出什么反应。
不赔是吧?不赔我死给你看,这回真死!
“又要去寻死么?”察言观色如祁天凌,瞬间就猜出了枫景心中所想。
“你不要太过分!”在家里虽然是庶子,却也衣食无忧,嫁到秦王府三年,吃穿用度全都苛刻他,如今连张床都没得睡,一股酸意瞬间涌上心头,又在眼眶里打转。
死就死,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叫人救!
枫景气到满脸通红,重重的“哼”了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祁天凌心下一咯噔,暗道:“玩过了!”
“嗖”的站起来,几步跨出去,伸出长臂将他禁锢住。
枫景拼了命似的挣扎,不是他非要寻死,而是他不想让祁天凌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他哭了,第一次被这个老男人气哭了,也为自己的天真哭了。
祁天凌被枫景这个样子搞得有些无措,又有点儿烦,心中鄙夷:“人家靖王还比你小一岁,可比你沉稳的多。”
一个男人懦弱成这样,随便逗弄一下就哭,动不动就寻死,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枫景,拼尽全力竟然挣脱了祁天凌的禁锢,漫无目的的狼狈逃窜,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现下掉泪珠子有点丢人,能躲远点,尽量躲远点。
为什么他就那么命苦?
为什么皇帝偏偏选中了他?这其中定有枫贵妃的手笔。
枫贵妃是嫡女,枫景是庶子,正房夫人容不下枫景的母亲,枫贵妃怎么可能善待枫景?
唆使皇帝将枫景嫁给祁天凌,既向皇帝讨了好,又将枫景置于绝地。一箭双雕,岂不快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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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次昏倒。
祁天凌见枫景挣脱禁锢,便立时唤来下人。
“去把王妃追回来,若有闪失,严惩不贷。”
“是。”
来人恭敬应了声,便领命匆匆而去,一路上又叫上了几个下人一起。
交代完毕,祁天凌心情烦闷。
一回来王府里就鸡犬不宁,他从关外带回来的药都还没有给靖王送去,也不知道这次的药对他有没有用。
靖王体质虚弱,几乎没有抵抗力,稍微受点外边的环境影响就引发各种疾病,被先帝所不喜,三岁封个靖王头衔,便勒令其搬出皇宫,由奶娘看顾,之后常年待在卧室,足不出户,整日看书打发时间。
唯一的好处就是书看的多了,学识渊博,心性也好,连祁天凌都欣赏他。
如此想着,祁天凌便决定立即动身将药给靖王送过去。
脚底踩到一个东西,挪开来看,是一枚泛着红光的玉佩,有些眼熟,好像皇帝身上也有一块。
这是用来方便为他办事的?
果然外表的柔弱都是装的,想引本王上钩,做梦!
刚才差一点就动摇了,好险!
祁天凌暗叹,为自己的睿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