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你养你,你敢对我们做什么?”
丁黎无所谓道:“这不是还有丁志吗,他总没有生我养我。”
“他是你弟弟!”
丁家子女的关系很奇妙,叫钟月涓想起一句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老话。
子女不和,多是老人无德。
“你们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长子,姐姐才是。”
“丁畅是女的,嫁出去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丁母眼角闪烁着泪光,她有三个儿女,从未想过,要将集团交到女儿手里。
如果女儿可以,那她这辈子的选择岂不是一个笑话。
丁黎踩准了丁母的痛点:“你当年接不了姥爷的集团,给自己找了个男人,妈妈,你比姐姐差远了。”
丁黎与父母不欢而散。
钟月涓恍然想起,丁黎连中秋都没有着家。
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天高云阔,他再不会回头看一眼。
婚礼依然在继续筹备。
寄放在宠物店的流浪猫崽陆陆续续都领养出去了,成年的大猫,性格温顺的,也会开放领养。
骂骂咧咧,嘴里没干没净,暴力拆家乱尿的,在体检绝育后,放归在京大的山林后面。
丁黎的项目悄然收尾。
婚礼定在一月初。
年轻女人走进咖啡馆,眉眼俱是傲气。
”你就是丁黎哥哥的情-人?“
钟月涓一口咖啡噎在嗓子里,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她咳了又咳,这才看清这个年轻的女人,她看起来家境优渥,受过良好的教育,与丁母一样,骨子里带着傲慢,并不将钟月涓看进眼里。
钟月涓隐隐猜出了她的身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温和开口:“准确点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孙玥生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她其实长得很好,发红的眼圈我见犹怜 。
“凭你也配?”孙玥生睁着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咬牙切齿,“要不是我这几个月在国外,怎么会叫你这种人钻了空子,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钟月涓打断了孙玥生的话:“丁黎和我说过你。
在国外的时候,你和丁黎说,你出国是为了摆脱家里的纷争,像他一样,想离家里远远的。
其实不是,你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你的父母,待你很好。”
孙玥生表情一滞:“他知道了……”
钟月涓继续说:“你和丁黎父母承诺,只要同意你们的婚事,孙家就会支持丁志,你这么喜欢他,你为什么不敢和他说呢?”
孙玥生的谋略算不上高明,只是有底气罢了。
“你懂什么,”孙玥生急切道,又有着委屈,“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钟月涓道:“你都认定了他不会爱人,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他呢?”
孙玥生喃喃道:“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我那么的喜欢他……”
钟月涓为孙玥生冲泡了一杯咖啡,实事求事道:“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追了他这么多年,他都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钟月涓说:“我羡慕你父母双全,哥哥宠爱,也羡慕你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孙玥生丧气道:“你把丁黎哥哥让给我,我跟你换怎么样。”
“不怎么样。”钟月涓面无表情。
孙玥生撇撇嘴:“虚伪的女人。”
“你的父母,不会把我看做他们的女儿,同样,我的未婚夫,也不会把你视为爱人。”
“原来他喜欢你这样的。”孙玥生喝了那杯咖啡,失魂落魄地走了。
钟月涓目送她,一直到看不到孙玥生的背影。
她看向空了的咖啡杯。
意式特浓咖啡,最苦的咖啡之一,很难讲,它和黄连谁更苦。
钟月涓当然是故意的,请一个觊觎丁黎的年轻女人喝咖啡,钟月涓自觉已经称得上高风亮节。
钟月涓取了一个小杯,狐疑地抿了一口,随即脸皱成一团。
“苦死了……”
等丁黎的项目收尾完成,学校迎来了寒假。
钟月涓在和丁黎商量过后,小猫寄放在了宠物医院,两人带着三万与西森去了南方,在花城举办了露天婚礼。
三万和西森也穿上了特制的小礼服,挤身在伴郎和伴娘团里。
这里的蓝天格外清透,是他们婚礼的第一站。
在度过了一个温暖如春的年节后,钟月涓的护照批下来,他们去了海外。
钟月涓的英语磕磕绊绊,现学现卖,体毛旺盛的外国人却很乐意与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