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想学别人假装害怕,钻我怀里吧?”我开玩笑道。
他不说话了。
“……”我猜中了。
整个放映厅就我和他两个人,他把我带到居中紧邻的两个座位,放好饮料和爆米花桶。
看了几分钟gg,嚼了几把爆米花,全场灯光一暗,电影就开始放映了。
当看到恐怖故事的讲诉者金智媛被刘勇锡绑架囚禁时,黄敏成喃喃道:“你这么不老实,我也应该这样对你。”
梦里啥都有。我早就放弃扭转他的思想了,而是从实际出发:“一顿饭吃完不刷牙,嘴就臭了,一天不洗脸,脸就花了,两天不洗头,头就油了,三天不洗澡,全身都馊了。”
在他越来越难以忍受的表情中,我没有中断描述:“长时间不晒太阳,会被细菌感染,到时候不止臭还会烂,更容易引发佝偻病或软骨病。即便身体状况不那么极端,就说三天两头感冒、发烧、咳嗽、流鼻涕,相处过程中还有什么暧昧、温馨可言?总之,无法保持身体健康和正常体态的人不会好看,会变成你恨不得丢得远远的垃圾。”
他辩解道:“我不是刘勇锡,我能提供很好的物质条件。”
“啊,你不怕被囚禁的人抑郁、自我封闭、歇斯底里、自我伤害、伤害他人,是吧?”我问,“你喜欢好看但没有理性的人?不是不理人,就是嗞儿哇乱叫?”
无可辩驳,他把头转回大荧幕,接下来的几十分钟没和我说话。
直到《急救车》单元,我记忆中的丧尸即将出现,便将手放上他的双眼,挡住视线。
“不怕我假装害怕钻你怀里去?”他问。
“怕啊。”我说,“我怕你就不钻了?”
“叽呖呖,叽呖呖。”他口中发出怪笑声,立刻把头埋到我肩膀上,用力呼吸。
他一旦高兴,就会发出这种声音,像突发恶疾。
也就是我已经习惯了,换个人来不被这声音吓死才怪。
整个《急救车》单元他都埋在我肩膀里,这个情形让从放映厅阴影中出现、打算救我于水火的朴重吉和嘉波莫名其妙。
我对他们做口型:弄晕他。
嘉波打了个响指:“啪。”
把人从我怀里翻过来,确认已经失去意识,我就将他的头放回他自己的座椅,问嘉波:“你怎么来了?签到10年长约了?”如果没签到,早就回地狱火湖了。
它点点头:“来看看你。签了。”
说恭喜似乎对签约的人类不太好。我咽下去了,说:“波波,你帮我个忙。”
“行。”
此时此刻不能使用系统的我的思想对它来说就是透明的,它都不需要问,一指点上黄敏成的额头,收回。
顷刻之间,就杜绝了今后我被黄敏成纠缠的可能。
因为它改变了黄敏成的择偶取向,凡是他喜欢的,我都不符合——我给的假名是三个字,改成单字;我智力一般,改成智力超群;我随波逐流,改成有目标有主见;我性格温和,改成极具侵略性(防止被他约会暴力)。
而且既然他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那就不会对猪妖混血做什么。
确认我没别的交待,朴重吉一展风衣,将我裹了进去。
在朴锡民家吃了顿夜宵,嘉波和朴重吉就走了,而我把信用卡还给了朴重吉,厚着脸皮赖在朴锡民家的客厅里,打地铺。
我的考量是,朴锡民是人魔混血,魔武双修,有他在,我的安全就有保障。
即便他和绿色公寓还没过气,这里每天都挤满了想要尝试穿越到异世界或者仅仅只是蹭热度的人们。
我们两个拿着酒瓶,靠在阳台上看着公寓底下排队的人。
“异世界的吸引力就那么大吗?”我问的不是他,是下面的人。
那个浏览量很高的视频中明明都出现四肢打结的异世界的“人”了,他们一次次铩羽而归,仍不肯放弃尝试。
朴锡民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才说:“确认视频是真的以后,不止普通人出于好奇心来‘探险’,政府和私人机构也有让人伪装前来研究过。”
“他们研究出什么来没有?”
“没有。要是有,这栋公寓的住户早就被迁走了。”
“照理说,嘉波和你爸爸合作设置的传送阵是稳定的,怎么有的人能穿越,有的人不能?”
“自愿。”朴锡民在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侧身正对他:“细说自愿。”
“参加传送游戏的人,绝大多数只是把它当游戏,千万个人里也不一定有一个愿意去异世界生活吧?更何况那个视频已经将异世界的危险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是人之常情。”
这提醒了我。我瞪大双眼:“那一开始玩这个游戏、录视频的两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