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时空中同人)彼方(26)

手带着渴盼和焦急伸向前方,空气中淡薄的影子却在指尖即将碰触到的那一刹那蓦地散了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

僵在半空的手指忽地动弹了一下,随即紧握成拳,顿了一顿又再度张开,缓缓抚上了自己的额。

唇边挂着一丝苦涩的笑意,赖久慢慢睁开了眼。

刚才……他竟然做梦了……

明亮的日光自身后青石砌成的墙上小小的窗棂间投了进来,在地面映成斑驳的影。地板因常年勤加擦洗的缘故,有些地方已开始发白,露出原本的木质来,却仍是一尘不染,约两坪之地的房间内一无长物。

左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际,却摸了一个空,他再度苦笑起来,自己居然忘记了啊——这里是检非违厅的临时拘禁所……今天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三天。

长久以来,一直执行着上位者的命令而奔波,即使入睡也都是怀抱着警醒之心的浅眠,梦……这种会迷惑人心的东西……已经多久不曾有过了,可是刚才……

覆在额上的手,缓缓滑下,遮住了盛满苦涩的双眼,自己也会如此软弱吗……竟然在梦中奢求不可能的……幸福啊……

“赖久,我带了酒来……”门猛地被推开,爽朗的男子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再度讪讪道:“……你……就这么难过啊……”

他搔了搔头,又道:“也是,平白无故摊上这么个事儿,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啊……”转眼看向正躬身行礼的赖久,又复笑了起来,晃了晃右手提着的两个素白陶瓶,“所以我带了酒来!”

“小野大人……”

“切!”他一揽袍摆,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不过是个检非违使,算哪门子的大人,叫我忠见就是了。”

这名男子便是新近调入检非违厅的小野忠见。

赖久初来检非违厅那日,他作为唯一见过疑似嫌犯的人被传唤前来辨认。在别当大人再三地暗示下仍坚称赖久并非那夜在罗城门所遇见的男子,甚至说出“愿切腹以明志”这样的话来。

素昧平生之人肯为自己如此直言,赖久虽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做,心里却也承他的情。

赖久在临时拘禁所这几日里,小野忠见一天倒要跑来两三趟,与他谈说解闷。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小野忠见一人乐此不彼地在说,倒也听得出这人生性豪爽,交游广阔,原本就是个喜欢交友的性子,或许也有着未曾明说的用心,但应该不是有恶意之人。

此时见他这般不拘形迹,赖久倒也习惯了,只摇了摇头,略带歉意地道:“在下从不饮酒……”

小野忠见又搔了搔头,“我知道你们武士团规矩多得像牛身上的虱子……但是……不知道居然多到了这个地步呐……”

赖久苦笑道:“真是抱歉……”

“啊,我并没有说你们武士团是牛的意思……”

“……在下明白。”

小野忠见提起带来的陶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笑嘻嘻地看向赖久。“那我可就自己喝啦?”

“请便。”

小野忠见举起酒杯放到唇边,眼角正好瞥见自窗外射入的那缕阳光,动作忽地滞了一滞。循着日光来路盯着这斗室之中唯一的小窗看了半晌,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抬眼看向赖久:

“有件事情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何不肯说出每夜离开土御门宅后的去向?”语声顿了顿,似是怕被打断般,又急切道:“如果你所去之处有人作证,你很快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啊……”

赖久沉默着,如果可以说的话他何尝不想说,可是……那是绝不能告知他人的事啊……因为那个人……

他脸上的线条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小野忠见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当下更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不自然地咳了几声。“那个……我是知道你们武士团规矩很多……可是……就算是因为这个被武士团统领大人责罚,也总比在这里蹲着强吧。”

赖久茫然地看向他。

小野忠见踌躇片刻,这才吞吞吐吐道:“呃……我是很能理解的啦,武士也是人啊……就算再怎么意志坚强,偶尔也是会有……需求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体力真的好到那个地步啊,居然每天晚上都去呐……”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赖久越来越黑的脸色,已经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妄想之中,“不知道……是哪家的游女呢?”

“游女”一词出自《诗经?汉广》篇,原本指的是“汉水女神”,因诗篇及传说中这位女神甚是多情,常与文人墨客交游,后世便借来指代了“冶游之女”,也成了对青楼女子的婉转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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