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卫晋期盼的目光,秋芜的神色渐渐冷淡,“将军薄情,你母亲又是杜如冰的人,就凭这两点,我不可能嫁你。”
“我母亲就是照顾她一阵子而已,怎么就是杜姑娘的人了?还有,清墨怎么就薄情了……”
卫晋急了,辩解完后又觉得哪里似乎不对,苦闷道:“不是,他们和我们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
只那两句话就让秋芜觉得心冷意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与其来问我,你不如去问问杜如冰和你好兄弟做的事。”
秋芜气冲冲说完,转身离去。
“不就是上回冷香阁和碧霄院的冲突吗?我跟清墨说了,清墨说会设法让杜姑娘离开将军府,他不也做到了吗?”
卫晋朝着远去的身影解释,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可他的话还未说完,远处的房门“嘭”的一声合上,算是给了他一个答案。
他落寞的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转过身一瘸一拐的离开,一抬头,见景阳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他讪讪道:“公主!”
这一年多以来,他和杨清一个在邑化关一个上京城,鲜少能聚在一起,且杨清不是喋喋不休的人,并不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意识到景阳听见了适才说的话,他干脆直接请她帮忙,“公主和清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劳烦公主跟秋芜解释解释,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听到了,听见了他说杨清会让杜如冰离开将军府,可他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抬高杜如冰的身份,风风光光的迎娶她吗?难道不是为了携手夺她皇兄的江山吗?
她差一点就相信了杨清说得那些话,可这几日静下来后,她只觉得可笑。
所有的真情都是假意,亦或是他良知仅剩的一点愧疚,她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卫晋还在殷殷等着她的回答,景阳见状,抬眸问道:“卫副将还不知他与杜如冰联手骗我玉佩,伙同瑞王谋权篡位吧?”
“不可能。”
卫晋下意识的斩钉截铁道:“清墨怎么可能会做这件事!”
“他亲口承认的,会有假吗?”
卫晋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若是他亲口说的,那倒,倒不会有假,”
他还是有些不信,再次问道:“公主,他真亲口承认了?”
“若是不信,不如卫副将亲自去问一问。”
景阳不愿再提起那段过往,神色恹恹的将话语转移到另一件事,“卫副将身上有伤,怎么还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了?”
“这不是清墨放心不下你,让我回来照看一下。”
他难为情的避过视线,喃喃道:“我也放心不下秋芜。”
听到杨清这个名字,景阳就觉得头痛欲裂,扶着额头往屋内走去,快至门口时,她忽然转过身对他说道:“我希望秋芜能有个好归宿,过得好些,至少她在她夫君的心里应该凌驾于任何人任何事之上的,卫副将,这一点你做得到吗?”
“我做得到啊!她在我心里就跟清墨、我娘一样,谁欺负他们,我就跟谁拼命。”
卫晋信誓旦旦,一脸无辜状,秋芜也视公主为姐妹,他很不理解秋芜为何会对他和清墨这么大反应。
他还是不懂秋芜要的那份偏爱,景阳摇了摇头,不想再多作解释。
自从卫晋回来了后,府上的大小事务一应由他打理,景阳落了清闲,偶尔会上街逛逛。
卫晋会带着几个乔装打扮的府兵远远跟着,每次看见瑞王府和公主府的人靠近,他都及时拦在身前。
或是巧合,或是有意,景阳总能碰到杜如冰,不等她靠近,卫晋就把人拦了下来,景阳回头看了一眼人,远远的,闹市嘈杂的声音掩盖了她刻薄的话语,她只能看见她嘴巴张合的丑陋模样。
“公主,我们不用理她,看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往哪摆。”
秋芜担心她刚好起来的身体又垮下去,紧忙拽着景阳往远一边走,景阳“嗯”了一声,随着她去往另一边的摊贩。
琳琅满目的珠钗首饰,景阳挑花了眼,左瞧瞧右看看,一时拿不定主意,摊贩瞧出了她的心思,笑盈盈道:“夫人喜欢就多拿两件,生意不好做,我给夫人便宜些。”
此处是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手上的首饰做工精致,是上京城少见的款式和材质,怎会生意不好?
景阳打听了一番,摊贩只说许是因邑化关战况不好,世家贵族捂着自己的钱袋子,节衣缩食,把前一阵子的订单都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