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像是出现了道尖锐的割裂声,让黎月筝忽的一闭眼。
指尖蜷缩了半刻,黎月筝重新睁眼,瞳孔有些失焦。
她低喃着,“没事...我就是...就是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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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筝在墓园吹了小半天的风,到家的时候没什么精神,倒头便睡了觉。
她又做噩梦了。
梦里是片雾蒙蒙的路,她走在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想喊人,却发现嗓子像被堵着一般发不了声。
周围难以分辨方向,只能缓慢地挪动步子。
耳边有风吹树叶的响动,灌木丛在风里飘摇,隔着雾,影子像张牙舞爪的恶狼。
隐约间,她听到奇怪的动静,像金属划刺。
她浑身僵硬,猛地往后看去,就见一辆闪着大灯的车以惊人的速度朝她直面而来。
轮胎刮过地面的声音刺耳尖锐。
下一刻,黎月筝从梦中惊醒。
窗外天光渐亮,丝丝缕缕透过遮盖严实的窗帘。
黎月筝大口喘着气,头上冷汗连连,耳边似乎还有那道奇怪的刺裂声。
胸口起伏不定,她蜷缩进被子里,双手掌心捂住耳朵,指尖微微打颤。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
黎月筝下床接了杯冷水喝。
冰凉入喉,黎月筝沸腾的血液才微微平缓下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嗡动一声,是工作群里发来的消息。
[秦竹:今天上午大家记得务必都到公司开会。@全体成员。]
黎月筝差点忘了,今天上午是从延水县返回京西的第一次会议,她不能请假。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吹风的原因,此刻黎月筝四肢疲软,脑袋也昏沉的厉害。黎月筝有点犯恶心,没有吃早餐的胃口,洗漱后匆匆喝了杯感冒冲剂就出了门。
地铁上的人多,黎月筝好不容易占到座位,本想着趁坐车的时间眯一会儿,谁知道睡过了站,小跑着赶地铁,才终于在会议开始前十分钟赶到。
这个时间的电梯人比较少,黎月筝没怎么把功夫耗在等电梯上。
脑子越发重的厉害,以至于连电梯门开都没意识到。
还是听到有人喊她名字,黎月筝才回过神来。
“筝筝?”
一抬眼,岑叙白正从电梯外进来。话刚出口,黎月筝能感觉到岑叙白步子僵住。
现在他们不是这样亲密称呼的关系了。
岑叙白的脸上闪过些不自然,躲避了下视线,可在目光触及黎月筝那明显状态不好的面孔上,还是心脏一紧,忍不住上前关心。
“你怎么了?”岑叙白按了电梯按钮,偏头看着黎月筝,扶她手臂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黎月筝摇摇头,“没事,昨天睡得比较晚,所以可能看起来没精神。”
话音落下,电梯内没了话。
两个人并肩站着,没几秒钟就到了开会的楼层。
率先走出去半步,岑叙白还是没忍住回了头,“最近天气凉,注意保暖。如果身体不舒服别撑着,回去休息。”
闻声,黎月筝先是怔了下,而后唇边扬起个清浅的弧度,“嗯,知道了。”
这次也是例行的选题会,内容大差不差。不过有个需要重视的,是下一周的贺榆书的专访。
这是贺榆书回国的第一次采访,也是贺家出事后贺家人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
听到贺榆书的名字,黎月筝的思绪短暂跳动了下,不过又很快恢复正常。
秦竹看了半圈儿,目光最终停留在林思璟身上,“思璟,这次专访就交给你,可千万要放在心上。”
闻声,林思璟爽快点头,“放心,一定交出篇漂亮的稿子。”
交代完,秦竹的目光又挪到黎月筝那里,“对了,你们这次出差拍摄很辛苦,完成度也很不错,还没来得及表扬你们呢。”
“说什么表扬不表扬的虚话呀。”章桐开玩笑道:“来点实质的,要不…喝个奶茶!”
秦竹笑出声,揶揄道:“看来你这阑尾炎是真好全了,什么都能吃!”
话落,大家通通笑成一团。
“这样吧。”秦竹把手中的笔一下扣在桌上,“反正也要年底了,等忙完这阵儿,年底前,我去申请团建经费,吃饭唱歌行吧?”
还没等大家回答,秦竹又道:“不占用双休时间。”
这下,是完全合了大家的心意,又是一阵闹腾。
黎月筝始终安安静静坐在一边,身上一阵阵发着冷,几乎要坐不住。
就在这时,一向话少的岑叙白开了口,“是得忙过这阵儿,咱们都多久没休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