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今天贺总突然到场,之前官方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原本以为贺总会在开场致辞,谁知道我一会儿没看他就没影儿了,估计会到最后吧。也就趁着这会儿功夫我来趟洗手间,别等到后面再去,耽搁了拍重头画面的时间。”
对面沉默了几秒,既而开口,“也对,那行,我先过去忙了。”
“好嘞。”
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后,走廊重新恢复平静。
“人走了,这下安心了?”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黎月筝的眼睛比刚才更加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得清贺浔的轮廓。
“要是让别人知道,贺总突然消失的原因是为了要和我挤在这个小房间里,你的名声怕是要丢了。”
“我倒是巴不得让别人知道。”贺浔无所谓道:“名声值几个钱。”
温热一次次贴近黎月筝颈侧,带着点流感的酥麻遍布全身。
尽管现在这里就他们两个人,黎月筝还是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所以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松开我?”黎月筝费力地看向贺浔的眼睛,尽量同他对视,“我可没想和你在这儿待一晚上。”
“这不是挺好的吗。”贺浔的拇指蹭了蹭黎月筝的虎口,散漫道:“不过你要是不想也可以。”
像是为了更看清她一些,贺浔箍在她腰后的力道紧了些,语气几分认真几分轻佻,“我明天就去出差了,再回来可能就得是明年,今晚要不要去我那儿。”
东临市的项目会议是在两周前定下来的,原本贺浔的计划里,是猜想跨年这样的时候应该轮不到自己陪着,要是不走,说不定还能被黎月筝和那个岑叙白气个半死。
谁成想刚才偶然听到黎月筝分手的消息,那情况就大不相同。
怎么轮都该轮到他了吧。
可是东临的会议现在就等着他,推总归是推不掉的。所以贺浔的打算是,至少在离开前给她做顿饭吃,就当是陪她跨年了。
虽然是气她瞒着自己,可方才那话,贺浔自然是真诚更多些。
可或许是方才的旖旎氛围使然,这话到了黎月筝耳中就变了味儿。
怎么听都不像是正经话。
黎月筝眉心一跳,原本已经消下去一些的闷气又卷土重来。
老实说,黎月筝很少有锁不住情绪的时候,可是面对贺浔,总是容易冲动上头。
眼前黑暗朦胧,黎月筝牢牢盯着贺浔,想要把他看得再清晰一些。脑中神经绷得很紧,黎月筝想做什么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见黎月筝不说话,也不挣扎,以为她是在考虑什么。贺浔刚想开口,怀里的人突然踮脚扑了上来。
贺浔原本就是箍着她,现下她顺着力道向前,贺浔根本没有防备。
黎月筝贴上去,下巴抵着贺浔的肩窝,偏头到贺浔的耳侧。身体对贺浔的肌肉记忆似乎还没消退,黎月筝轻松地找到他耳朵,嘴唇飞速地碰了下。
瞬间,男人的身体僵硬,四肢力量卸掉,黎月筝轻轻松松就推开了贺浔。
推人,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黎月筝直接出了房间,快步拐进走廊。
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黎月筝攥紧指尖,方才的冲动之举让她的脑子有点混乱。
她是耍了些作弄贺浔的小手段。
不过过了十年还管用,确实让她又些出乎意料。
贺浔这人面冷心硬,在任何时候都一样,就算是搁以前,也有黎月筝说软话都没用的时候。不过只有一种时候,贺浔是无计可施的。
他对黎月筝亲他耳垂反应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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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月筝返回盛典内场的时候,贝央还没回去,只有章桐一个人。
“怎么这么久。”章桐看黎月筝手上空空如也,“水呢?”
心绪未定,被她一提醒,黎月筝这才想起来,方才喝了一半的水估计是在贺浔拉她进房间的时候掉了。
“喝完了就扔了。”
黎月筝草率解释,章桐也没在意。
接下来的流程都很顺利,没出什么意外。唯一让人惋惜的,是贺浔只是出现几分钟就没了影,一直到盛典结束都没回来。
想来也就是到旗下品牌的活动上走个过场,露完脸就忙别的去了,反倒是T-World集团太子爷简征留到了最后。
听着周围同行的讨论,黎月筝尽量不去在意,始终保持着沉默。
只是复杂的情绪到底还是沸腾起来,最终被一种想法填满。
贺浔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