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阿尔弗雷德淡淡地将这事跳了过去,嘴上说着不重要,但依旧没有要松口的意思,“而且油炸食品不健康,阿德琳小——”
他的声音停下了。
被拒绝,我报复地咬住了他的食指。
和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对上,又心虚地收了力气,补救地舔了舔他手指尖上留下的牙印。
可能是时机还不够,我决定和他提一提我今天做的好事,证明一下自己。
撑着胳膊坐起来,我还拽着阿尔弗雷德的手,自信地扬起下巴,说起今天的好人事迹。
比如说在餐馆挺身而出,为被不守劳动法老板欺负的员工出头。
在地铁上给老人家让座,为尴尬的大姐姐圆场。
资助了追梦年轻人创业,实现他们的梦想,为哥谭市新生代人才提供机遇。
还有就是路上发疯、地铁逃票、开枪制裁黒帮小弟...
越说越不对劲,我的声音逐渐变得迟疑,感觉后半段的力度好像要远远压过前面的好人好事。
坏了,数值不知不觉就点歪了。
阿尔弗雷德还在静静地听着,不紧不慢,一向沉稳有耐心,似乎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停顿了一小会儿,想到还有件特别的事情没有说。
这时候,我正坐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牵着他的一只手,仰头近距离和他面对面。
我瞧见他一点都不介意此时过近的距离,反而亲昵地回望,轻声问我还有呢。
“还有...”
我不该说的。
终于转变了的关系让人得意忘形,但也让我潜意识里更加谨慎了起来。
毕竟我一直都对自己有很精准的定位,太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所以在被[咦,他给了响应诶]的意外砸中脑瓜后,秉持着一向看得开的心态,我在等阿尔弗哪一天终于幡然醒悟,发现[诶,奇怪,我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然后一脚把我踹了。
这期间就尽情享受快乐,能多延长一天是一天。
毕竟阿尔弗雷德是个很绅士又很有教养的人,等他哪天真的觉得不行了,也会客客气气地跟我告别,说那不如就这样了吧阿德琳小姐。
指不定还得请我去餐厅吃个晚饭,全程礼节到位,气氛拉满的那种。
多客气啊,多健康啊。
前提是等他觉得不行。按理来说现在我们才刚开始,应该有一大段时间过渡才对。
我总不能把不该说的事情说出来,自己下手加速这个过程。
视线越过阿尔弗雷德,我仿佛看见在他的身后看到了很多影子。
8岁的阿德琳小小姐在慌张地朝我比嘘。
10岁的阿德琳小小姐在摇头。
14岁的阿德琳小姐背着手,和我比着‘再不快糊弄过去,就会被他发现哦’的口型。
17岁的阿德琳小姐走过来,下巴枕在阿尔弗雷德的肩上,盯着我。
她们同时说出了一样的话。
[不能告诉他。]
[不能让他知道。]
[你难道想现在就结束吗。]
嘴角弯了弯,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安静了太久,阿尔弗雷德的神色变得疑惑。
再然后我的嘴便已经张了张,维持着‘轻快’的语气,说出了那句话:“我去了趟黑门,杀了我哥。”
她们转动头颅,一致投来毫无波澜的注视。
全部静止在了这一刻。
但是18岁的阿德琳说,我真的好喜欢阿尔弗,我不要瞒着他
妹在压制本能爱你哦管家叔叔
《没关系,今晚少爷不在家,那么由管家负责去给大小姐进行家庭教育这很合理》
第39章
第 39 章
说,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是不是故意在为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找死。
虽说一直好像习惯和爱好那样说着[我好喜欢阿尔弗雷德],每次告白得都过于丝滑自然,总有种在说着玩的既视感。
但一直这样说下去,真的会出问题的。
因为我好像还真的很喜欢他。
每一年都有不一样的喜欢,每一年都有新的感悟,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打怪升级,每积攒好对应的经验值就会升级那样。
8岁的时候我刚认识这个隔壁少爷家的管家,只是觉得他还蛮特别,但也还没特别到可以让他对我指手画脚的程度。
14岁的时候,虽然有一点点喜欢,但是总因为被他发现在搞事,不知不觉地让我那些的计划落空,所以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糊弄过去。
17岁的时候,家族的所有人都同时要摘下脸上的面具,对彼此下死手,我已经和阿尔弗雷德认识了有很多年,知道他是个本性正直的人,便更不会让他知道我准备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