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无语,“不过就是果子酒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瑾澄欲言又止。
“瑾澄师兄,这几年来,多亏了你的照料,这次的猴儿酿,我请你喝过瘾!”清池面似桃花,笑容灿烂,叫人真的是移不开眼。
“当然,还有道君。瑾澄师兄,今晚,你可要替我好好地陪着道君。”清池意味深长地说着。
瑾澄品出来了,他这师妹看来是想对付师尊呢。不过……她这个提议还是不错的,就是师尊平日里和高岭之花、世外仙葩似的,师妹若是想要灌酒,真的能得偿所愿吗?
他可是记得,哪位师伯曾经说过,师尊是酒道当中的高手来着。
是谁前些日子还说,这猴儿酿是好不容易酿好的。果然,他就是一个便宜师兄。望着清池离开的身影,瑾澄也幽幽地叹了一下。
清池走进道居,正打算一会儿提一嘴这个事。
只是脚还没有跨进门槛,就听到了里厅里面的声音,她的脚落到了一半,又收回来了。
“琼霄,你如今的想法,我们这些做师兄的可都参不透了。过去师尊还在的时候,便说过……在这一点上面,我们可都是望尘莫及。虽然,我不该说的,可……琼霄,你是不是对月魄太过于看重了?”说话的声音沉闷严肃,几乎是听到这一串话的时候,清池的脑海里就冒出来了一个名字。
琼静道人!
她屏声闭气,背靠着门遮挡着自己的身影。这话题都牵扯到了她的身上,这琼静师叔还真是一双慧眼,竟然看出来了宁司君的不轨之心,还真是可喜可贺啊。
有些人看似仙风道骨,人模人样的,实际上那一颗心都彻底地黑透了。
琼静道人的语气像是在规劝,“她毕竟是女子,又是高门卿贵之女……”其他的话,倒也没有多说了,恐怕也正因宁司君那道君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只是这么一两句不轻不重的话语了。
“师兄,我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意思。不过,我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月魄如今不过十五及笄而已,你们便如此担心,如果她十八九岁,那你们岂不是更加思虑?”
“师弟,人言可畏。”
“流言蜚语,我从来不惧。”
宁司君的语气倒是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还有点儿敷衍。
琼静道人又道:“师弟,你真不是因为月魄牵扯到了你的姻缘线,所以才……”
“琼静师兄……”宁司君忽而发言打断了他,那总是温隽知性的声音里裹着一丝冰碴子,冷冷的,叫人有一种被袭骨的寒意。“你在替我算卦?”
“师弟……”琼静此时,也自知失言,不过还是心一横,直接了当地说:“师弟,你与她之间都是我玄清洞人,也皆是出家之人。这姻缘线,错谬之误,合该早日斩断。况且……如今月魄已及笄,你是否也该让她入籍了,既然是师徒,这名分还是得……”
清池正听到关键之处,无奈忽有秋风呼啸而过,里边的声音也不知何时竟然低了下来。叫她听得不太分明。
清池简直是要为里面的琼静师伯点上一百个赞。说得好,就是得让宁司君早日收她为正式的弟子了。不然,她这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像什么话啊!
不过,方才她是是不是听到了姻缘线三字了?
她和宁司君有姻缘线?呵呵,清池可是半点不信,若是真的有,几世了,她都没有一次嫁过人就折了好吗?
还在说?
到底还在说什么啊?
清池满脸期待地贴过耳朵,结果这时,背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师、师妹……?”
瑾澄清朗干净的声音里带着郁闷,清池转过脸来,就见到了他探究的神情,就连那阳光俊朗的五官上都含着对她的怀疑。
清池站起身来,笑颜绽放开来,“瑾澄师兄,你怎么来了?道君,在里边和琼静师叔说话呢。”
瑾澄瞥了一眼里边,然后道:“师妹,请师尊一块儿吃饭的事,你还没有说?”
一说到这,清池马上露出了纳闷纠结的神情,“没说啊,里面道君他们正在一块儿谈事呢,我一直没找着机会说。”
瑾澄看她那脸上的郁闷,倒是一点也不假,也许是他想多了。师妹不是那种偷听人说话的人啊。
“师兄,你要进去?”
瑾澄点头,“是啊,我一会儿得汇报着明镜殿里的事宜。”
清池眼前一亮,“竟然如此,师兄一会儿顺便帮我请道君一起吃饭?”
瑾澄:“自然可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