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她已经要与闻歌错身,闻歌却突然攥住她的胳膊。
“我昨天似乎说过了,不准你再出去。”闻歌神色淡淡看似冷静,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此刻已经怒到极致。
冯乐真却不怕他,轻描淡写地看他一眼:“我若不呢?”
“我就杀了他,”闻歌坦然与她对视,“你也知道,我干惯了杀人放火的勾当。”
“你……”
敲门声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停了下来,屋里的两个人似乎也冷静了不少。冯乐真捏了捏眉心,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不出去了。”
她的妥协让闻歌脸色好了许多:“吃饭吧。”
“我要是不吃,你是不是又要拿别人的命要挟我了?”冯乐真凉凉反问。
闻歌不为所动,还是那三个字:“吃饭吧。”
冯乐真气笑了,索性也不再理他。
她时隔一天终于肯再吃他的饭,闻歌心情好了些,忍不住主动搭话:“你这几天一直跟那个阿雨见面?”
“嗯。”
“你们见面都聊些什么?”
“没怎么聊天,都是在一起打发时间。”冯乐真回答。
闻歌见她肯好好跟自己说话,心情更好了些,虽然聊的是他不喜欢的人,但他还是愿意就这个话题深聊下去:“怎么打发时间?”
“踢踢毽子,玩玩蹴鞠,也没什么特别的。”冯乐真回答。
闻歌唇角的笑顿时僵住。
冯乐真吃饱了,自顾自把碗筷放下:“你去洗了吧。”
说罢,起身就要回房,闻歌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没什么特别的?”他抬头看向她,眸色沉沉风雨欲来。
冯乐真:“怎么了?”
“毽子和蹴鞠是能随便跟别人玩的吗?”闻歌质问。
冯乐真看到他这态度,大约明白了什么,一时间有些好笑:“吃醋了?”
闻歌冷着脸不说话。
“闻歌啊闻歌,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说是腻了吧,又是给我做饭又是吃醋的,说是还喜欢吧,却总是躲着我,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冯乐真看向他的眸子突然凌厉,“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面对她的质问,闻歌突然松开了手。
“不说就算了。”冯乐真啧了一声,扭头回屋。
闻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没来由的一阵恐慌,于是本能战胜理智,等回过神时已经再次握住她的手。
“我不能再继续,我怕……你知道真相以后,恨我。”他到底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挣扎。
冯乐真深深看着他,转瞬又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什么真相?”
闻歌眼底泛起一丝痛苦,却迟迟不肯言语。
冯乐真心软了,温柔地拍拍他的手:“算了,不逼你了。”
“什么?”闻歌茫然抬头。
冯乐真:“那个阿雨有心上人,这几日一直找我,是想让我帮着讨好心上人,我和他也没玩什么毽子之类的……我是失忆,不是傻了,那种三岁小儿的游戏,除了哄你时会玩,平日里谁好端端的玩那些,我那样说,只是为了气你。”
闻歌脑子都不会转了,但有一句还是听懂了的……她没跟别人玩闹,那样说只是为了气他。
“你怎么能这样!”闻歌气恼。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我不能这样?”
闻歌顿时气弱:“你、你怎么这么会骗人。”
“我一向很会骗人,你第一天知道?”冯乐真反问。
闻歌轻哼一声,不理她了,冯乐真笑笑,独自回了房中。
看着她房间的门缓缓关上,闻歌知道其实事情并没有解决,可是……一想到她没跟别的男人胡闹,他还是忍不住心情愉快。
这一日后,两人的相处似乎保持原样,又好像恢复成以前的状态了,冯乐真自己也不太清楚,因为闻歌开始早出晚归,时常她还没起床,他便已经离开,桌子上摆着早饭,锅里闷着午饭和晚饭,等他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
接连几日之后,冯乐真已经习惯,又一日清晨,她起床后来到院子里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去堂屋看看早饭是什么,一道熟悉的身影便从厨房出来了。
“今早吃点好的,鲫鱼汤。”闻歌端着砂锅往堂屋走。
冯乐真眨了眨眼睛,立刻跟过去:“你怎么在家?”
“我不该在家?”闻歌一脸莫名。
冯乐真抱臂靠在门框上:“你昨夜不在,我天不亮的时候起来了一次,没瞧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