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因人而异。”
到后面把前期的工作都解决完毕时,一行人就都凑在烤具前吃着、喝着与聊着,不过对樱他们来说,倒不如说是在听着。
九十九由基:“假如我们都是池塘里的鱼,而且只分白与黑两种颜色,黑鱼会排泄有毒物,能危害到所有的鱼,而白鱼的使命就是清理有毒物并维持这个池塘的生态,但白鱼不止更加辛苦,还要面对死亡的风险,到头来所谓的‘清理’,治标不治本。”
准:“所以你想出两种方案。期待所有黑鱼都变成白鱼,或杀死全部的黑鱼。”[3]
“后者似乎是当下最简单的方法,不过我还没有那么的疯狂。我想尝试的,只有如何把所有的黑鱼变成白鱼。”
“——将全人类的咒力消除,或者让所有人都学会控制咒力。”
与家庭串焼き同时结束的,还有九十九由基有关改变世界的初步论调,因为有着数年留学在外经历的准,否决了她的部分想法与说辞。
“外面的世界与日本,或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北海道地方以外所受到天元结界影响的日本地区,两者间有着天壤之别,外界其实没有我们所想象的那么多的诅咒与术师。‘天元’并不会在任何土地的土壤中都能扎根结果,只有这里是特殊的。所以由基你还要考虑到这种情况下的日本,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
“何况,”准看向年轻的春野夫妻这边,笑道,“我会更倾向所有人类的体内都有成为术师的基因,但生物学表明,每个基因所携带的遗传信息并不会都被表达出来。”
“术师与术师结合,也不会百分百保证他们的后代会依旧是术师;而非术师与非术师,也会诞下术师小孩,你现在所想的结果,还是太绝对。”
自称是在与准的对话里受到了不小的启示,九十九由基迫不及待地与他们摆手告别后,就大跨到载具摩托上,同时说着要赶紧出国到各地查看详情。
随着话语的落下,引擎轰鸣,她也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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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度过,意味着樱在现代社会已生活一年有余。
期间有在忍界的亲朋好友的生日或各种节日时,靠逆通灵之术回去串门,但次次都没有在那边久留,主要是因为来年一月所面向全国高中的共通测试在日渐逼近,而紧随其后还有她报考大学的入试考,根本懈怠不得。
反正是腾不开太多的空闲时间享受玩乐,毕竟她是用八个月的学习等换普通人的十二年,时间还是太紧迫,所以关于下次再回去的日子,就只好定在近两个月内最重要的新年。
不过正所谓物极必反,樱也并非是日日绷着弦在学习的,每隔半个月左右,还是会被就读高专的学生后辈或好友们拉出来放松、吃饭。
那久而久之,倒是把两波人怼到了一块,还被互联网冲浪最快的歌姬称为“咒术女子会”。
这天也是歌姬先拍门跑进的校医室。
“樱小姐,要去京桥逛街吗?!听说新开了一家松坂屋。”
正埋头给理科计算题打草稿的樱,保持着手下流畅的书写,懒洋洋地说:“百货公司不是逛过很多了嘛,都大差不差。”
“诶——这么说是不打算去的意思吗?”
“是的。今早出门前有答应我老公一起去给他买衣服,否则那家伙对自己完全不上心,快冬天了不是。”
看着仍弓背沉浸在数字世界的大人,歌姬遗憾地说:“本来还想跟你说说我和冥小姐在外出任务中遇到的诅咒呢。”
解决完小页的最后一道题,樱的手指一捻,待连贯地翻页后,她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讲也可以,我大概能听个七七八八,如果歌姬你不介意的话。”
闻言,歌姬连忙从旁边的床位下拉出个滑轮椅子坐好,借着与地面接触的双脚而前行,轱辘轱辘滑到樱的身边,使出装腔作势的语气,以望能与理科题一分高下,博得樱更多的关注。
“樱小姐肯定很好奇,我们是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的吧,呣呣。”歌姬边说,边自我表示认同地点头。
“地点在江户时代被称作‘本所’的东京都墨田区,任务描述则是被封印在珠子中的遐想诅咒‘七不思議’已觉醒,需要术师前往回收那些咒物。”
樱抽空回道:“遐想诅咒?”
“就是诞生自传闻或怪谈里的遐想诅咒,会拥有人们在想象中所赋予它们的力量,七不思議是流传于江户时代的怪谈,那九个诅咒起初都是被封印在咒珠中的,然后作为‘辟邪’的咒物,被放在本所的各处震慑其他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