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慢慢的,长乐的温度降了下来,同时容未他们这些人也回来了。
“公主,世子惊慌失措的承认,虽然,公主跌落马车是意外,可的确是他让四皇子妃在郡主的伤口上动手脚,置公主于死地。”
回来的不仅仅是容未,还有直接被抓来的陈荡,人被丢到陈瑾的面前。
陈荡看到陈瑾的那一刻,满目皆是不可置信的追问:“姑姑竟然让人装神弄鬼吓唬我?”
“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你若不是做贼心虚,做出这天.怒人怨,残害骨肉的事情,又怎么会不打自招?”陈荡一身常服,衣裳有些凌乱,狼狈的想要站起来,想同陈瑾好好的争论争论,陈瑾走上去一脚踹向他的肩膀,将人踹倒。
“别担心,事情不会由你一个人全部揽下,你的母亲竟然一样心狠地不把长乐当回事,她的供词同样重要。我怎么能放过她?”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陈荡,看着高高在上的陈瑾,声音冰冷的提醒他。
陈荡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陈瑾,难以想象陈瑾既然会算计他们。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们怎么看待我的我心里有数,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想把天下的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们还没这个资格。”陈瑾知道,陈荡绝对没有料到,有一天陈瑾会步步为营,引他们入彀中。
“把他带过去看押起来,等我把人带回来了一并处置。”陈瑾竟然已经确定了,现在要的是证据。
“姑姑,姑姑,我是你的侄儿,我是你的侄儿啊!”陈荡明白,陈瑾下定决心,一往无前,绝不会因为他的哀求饶恕他,终还是舍不得放过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你如今想起来你是我的侄儿了,你可记得我是你的姑姑?你可记得那是你的姐姐?”陈瑾一语双关,她自小待陈荡不薄;长乐对他这个当弟弟的也是捧在手心。
如果陈瑾的事能找借口,说陈荡是鬼迷心窍;陈荡让人在长乐的药里动手脚,这是要置长乐于死地。
心狠手辣,不念骨肉亲情,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带下去!”陈瑾不愿意再看陈荡一眼,这件事她必然要弄个水落石出,也要人证物证俱在。
“走!”命人将陈荡拖下去之后,陈瑾直接出门。
“公主这是要去哪?”一群人跟在陈瑾的身后,人带了不少,众人却拿不准陈瑾大半夜的要往哪儿去?
“四皇子府。”
“这个时候去四皇子府未必能进。”陈瑾今日要救长乐的关键时刻都没冲进四皇子府,虽然那也是因为不想打草惊蛇,现在这大半夜的想进去也进不去。
“此时彼一时。今日不想闹起来我不进四皇子府,如今却是四皇子要安抚我,必然会请我进去。”陈瑾手中捏着一个陈荡,倘若陈荡做下的事传到顺帝的耳朵里,对陈衍来说等于雪上加霜,那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陈瑾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跟随陈瑾的人谁又敢再继续阻拦,唯老老实实的跟在陈瑾的身后。
夜已经深了,早已是宵禁的时候,陈瑾的马车一路避人抵达四皇子府上。
四皇子府上的人看到陈瑾微微一顿,没有像从前一样直接把陈瑾放进去。
陈瑾吩咐一旁的田埂走过来,交代了一句话。
田埂老老实实的听完,传达过去。
门口的人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跑进去禀告陈衍。
不过一会儿,府门开了,陈瑾被请了进去。
前日是陈衍上门,今日到了陈瑾上门。
原本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但如今他们的关系,哪里看得出来实属平常呢。
陈衍大半夜的被陈瑾使人唤醒,其实一夜也未曾入眠,一桩接一桩的事,桩桩都让陈衍焦头烂额。只是刚刚躺下罢了。
“深夜来访,果真是没有半分规矩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既然敢肆无忌惮。”一照面,陈衍直斥责陈瑾没有规矩。
“有功夫管我的闲事,管管你的儿子,你的妻。”陈瑾实在想不明白,陈衍哪来的脸敢顺斥于她。究竟是谁没有规矩。
陈衍从未见过陈瑾如此一言不合即出言相讥的模样,不,更确切地说,陈瑾待他这个兄长,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何时如眼前这般争锋相对。
“你的儿子想杀你的女儿,你的妻更是帮凶。瞧瞧看,这就是你家。成了什么模样?当真是物以类聚?”陈瑾轻蔑扫过陈衍,刺激得陈衍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放肆!”
“我来不是听你训斥教训我,更不是的瞧你装模作样。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四皇子妃跟今日参与杀害长乐的人交出来;要么,我把事情闹大。好叫天下人都看一看,你是如何的有其父而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