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的来意很清楚是，四皇子妃既然敢为了儿子做出杀害女儿的事情，便怪不得陈瑾要她杀人偿命。
“凭你空口白牙就想诬赖皇子妃，你是不是疯了？”陈衍虽然有所顾忌，也不等于他没脑子，怎么看陈瑾都不像是手里握有证据的人。
“空口白牙？在兄长的眼里，难道我是这样毫无准备，心无城府的人。我既然敢来，自然手握证据。我跟兄长打个招呼，那是给兄长机会，不至于受他们牵连。”
“这件事兄长不曾参与，我自不会把过错怪到兄长的头上。他们意图杀人，杀人就得偿命，一个都休想逃。
“如果兄长不肯把真正的凶手交出来，甚至有意包庇他们，那我就把兄长视为同党。
“虎毒尚且不食子。兄长的名声虽然一落千丈，若是再闹出残杀骨肉的名声，这一辈子，兄长休想再有翻身的机会。”
陈瑾的态度一向分明，不给任何人任何机会逃之夭夭。
陈衍如果说从前还怀疑陈瑾的杀伤力，他是如何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的，亲身经历，刻骨铭心。自然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
面对陈瑾的威胁，陈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人交给你难道就能保全我吗？”
“权衡利弊，作出对兄长最有利的选择，这也是兄长的本事，兄长不要告诉我你不会。”
“证据已经在我手中，我只要拿到四皇子妃的口供而已，不代表我必须非要不可。可我今日竟然来过四哥府上，那就是说，今日四哥不肯把人交给我，是不是也可以证明四哥也参与了这件事？”
似是而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些足以让陈衍有所忌惮，不敢肆意妄为。
“你可真是算无遗漏，把所有人的心思尽握在手中。”陈衍盯着陈瑾，忌惮和冷意。
从前陈衍就知道，陈瑾在顺帝的面前能够一直得宠，所凭的并不是出生时带的那份祥瑞，更是因为陈瑾懂得顺帝的心思。
那不是陈衍可以相比的。一个能够猜透帝王心思的人，又怎么会不知这天下人的心思？
第051章 厚颜无耻者
陈瑾目光流转, “兄长不也一直在观察所有人。希望有一天也能把他们所有人的心思看破？这样一来，兄长才能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陈衍这个时候在陈瑾的面前，装作一副纯洁无瑕, 万想不到陈瑾有此心计的模样，真以为陈瑾是傻瓜吗？
要论对人心的揣测, 陈衍称第二, 没人敢称第一。
可是, 陈衍一向喜欢用阴谋诡计，喜欢掐住别人的软肋。
只有抓住别人的把柄，让这些人为他所用, 似乎才能让陈衍安心。
所以，从根子上, 陈衍就不是一个适合当皇帝的人，作为一个皇帝最不应该拥有的就是这样的一颗小人之心。
上行下效。若是一个皇帝都喜欢握住臣子的把柄, 令臣子为他所用, 天下竞相效仿。这个世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闲话莫说, 兄长该早做决断，你究竟是要庇护这一对母子，还是把人交给我，大义灭亲，你好置身事外？”
陈瑾的确不再想跟陈衍多说，来此的目的只要达到，她会立刻走人, 一刻都不会久留。
不错，听起来陈瑾好像给了陈衍选择的权利, 实则不然。
这件事闹到最后，必然会对陈衍有所影响。
影响也有大有小, 终究陈衍得想好了，究竟该怎么样置身事外，不被过多牵扯其中。
杀害至亲骨肉，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这个罪名传出去，长乐可没有犯下什么过错。
“去将四皇子妃请来。”陈衍终是做下决定。
“既然四哥愿意把犯人交出来，那就干脆利落的把事情交给我，人，由我安排人拿下。”陈瑾来之前就料到，陈衍一定会做出这个决定。
进一步提出的要求，让陈衍脸色沉了下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敢如此放肆？你真当拿了父皇的旨意，到我的府上横行无忌？”纵然陈衍现在已经被夺去爵位，依然还是皇帝之子，四皇子。
“要是你在这过程中动了什么手脚，四皇子妃和她身边的人出了事。我究竟是该帮着你背下恶名，还是顺势而为在查个水落石出。
“既然四哥已经大大方方的将人交给我，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那我就会按照四哥的要求，只追问他们两个犯下的过错。不会牵扯四哥。
“四哥这个时候记起，不想我在府中横行无忌，怎么早不想着，好好的管教你的妻儿，让他们少给你招惹麻烦？